主楼大厅外的灯照得跟白天一样亮，一个人走在大厅，就像踏在一个神圣的舞台，就等着你高歌一曲或者旋转跳跃一番，仿佛世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看你表演。

席晓娟在主楼门口已经等了接近二十分钟，不见冷月的影子，在电话里她听出冷月的情绪有点低迷，劝她在家里休息，但是还是拗不过她的倔强，虽然冷月的住处离学校比较近，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会不会再次晕倒，于是又拨通冷月的手机，响了十来秒没人接听。

紧接着席晓娟又给秦磊打电话，此时秦磊已经在桌上喝得晕晕乎乎，刚听到手机响了一下就接起来，“你好——”

“秦磊，月月和你在一起吗？”

“你是谁，不在！”他的声音满是醉意。

“你喝酒了？”席晓娟的眼睛溜得转动了一下，“月月没和你在一起吗？”

“管她呢，你是晓娟？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要不要来侧门和我们喝一杯，我很伤心你知道吗？”秦磊此时心里特别孤独，舞蹈班的人他只和席晓娟能说得来，“我在侧门等你——”

“今天不行秦磊，我们今晚要排练。你少喝点，不然月月会不高兴的。”

“她算那颗葱，我还不高兴呢，你说她——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忙完了就过来吧——我等着你啊——”还没等席晓娟回应他已经挂了电话。

席晓娟呆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诺基亚手机。

“晓娟——”

席晓娟被吓了一跳，是冷月拍了她一下肩膀，“给哪个男生打电话呢？”

“哪有，我在等你，你电话也不接。”席晓娟把手机塞到口袋，仔细看着冷月，“你好点了吗？晚饭吃了没？”

“我还好，休息了一下午，应该没事儿。”冷月哪有心情吃饭，故意绕开席晓娟的话，自顾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你给我打电话了？”又在包里翻找，“我的手机是不是忘记拿了！”冷月仔细回想自己把手机丢到哪里了，“好像放在床头柜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几天都不在状态。”

“你真的可以吗，别勉强自己，要不我和花圃说一声，给你请假。”席晓娟握着冷月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行，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排练了！”

“来也来了，没事的，再说你和花圃也不对付，算了，只是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冷月有点吞吞吐吐，一脸的难为情，环视了一圈周围好确认没有旁人。

“怎么了月月？”席晓娟心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个钱总又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要他不要来找我，我已经退出舞蹈队来了他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你要不帮我和他说说？”说着冷月就激动起来，眼泪就要掉下来。

“啊，这个，他这两个月来一直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上个月打了两次，上星期打了一次，今天傍晚又打了一次，我头都快炸了。”冷月抹着额头。

“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席晓娟故意挑冷月的短处。

“没有——后来我也回家了——”冷月眼神游离，不敢看席晓娟。

“那就好——”席晓娟的表情下泛出阴冷的笑，“我和他谈谈，咱们先上去吧。”席晓娟勾着冷月的胳膊一起朝主楼楼梯处走去。

教室里一群女生正拿着秧歌扇和手绢在排练女生群舞《风酥雨忆》，班里独有的四个男生和女班班长花圃在钢琴的一角正议论冷月早上因何晕倒。

“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在校医室门口隐约听到医生说她怀孕了。”花圃用一只手挡着嘘声说，“当时我都吓了一跳，还好我机灵，手机正好忘了拿，不然赵老师一定误以为我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