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没有解释,却问了小丫头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鸣翠,假如如今再让你去吃那个小时候我给你的那种馍馍,你是吃还是将它扔掉?”
鸣翠一时变得更加疑惑,想了一会儿,迟疑地答道:“我现在跟着公主吃惯了宫中的美食佳肴,那个馍馍摆在我面前,我自是不会吃。可是出于害怕万一没有吃的了,可以拿来充饥。所以我也不会将它扔掉。”
“那个馍馍只能填饱肚子,并不能满足食腹之欲,所以吃惯了美食佳肴的你,并不会吃它,但是你也不会将它扔掉。西兀太子既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态度,就是这个道理。”
鸣翠听得一愣一愣的,叹气道:“我似乎是懂了,似乎又没懂。这个问题有些深奥,算了,不想了。”又笑着道:“公主你这样将安芷公主比喻成那个干巴巴的馍馍真的好吗?”
昭云笑而不语。
即使是再好的佳肴,不爱,也可能就成了那个干瘪的难以下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馍馍了。
不过,安芷吟诵的那句诗倒是不错。昭云心想。
那首诗昭云曾经在一本旧诗词集中见到过这句诗词。
原词是:南园满地堆轻絮,愁闻一霎清明雨。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无言匀睡脸,枕上屏山掩。时节欲黄昏,无憀独倚门。
描写的是一个独处闺中的女子春昼睡起后的生活情态。在穆熙辞这种外男面前吟诵这种闺阁生活情态的诗未免显得有些不合实宜了。
穆熙辞对诗词歌赋颇喜爱,自是所知甚多。而那本诗集就是前世和他恩爱之时,昭云在他的书房所见到的。
安芷在他面前吟诵这句诗词未免有些强行搬弄。而他,自诩文人,最不喜那些认为有自己小聪明的人。
安芷这回好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颇有些让她失望。
第二日清晨,云启国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辆马车缓慢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周边的挑夫纷纷避让。
雕漆的马车之内,昭云依靠在鸣翠的肩膀上,看着小丫头微微撩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想看却又不敢往外看的样子,微微有些忍俊不禁。
“你想看便大胆看好了,这么看多累。”安芷笑道。
鸣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稍微撩开了一点,伸出小脑袋怯怯地向外看。
让路的挑夫们都清一色带着草帽,穿着褐色短打,一肩膀上搭着汗巾,另一边挑着沉重的担子往前走。
“公主你快看,这些人怎么都挑着担子,好像有组织似得。”鸣翠皱了皱眉头,推攘着昭云道。
昭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些吃力得往前走的挑夫,坐直了身。
一般的挑夫,大多都是单独营生,走街串巷单独买卖。而这么多的挑夫们,聚集在一起,也不像跟哪个大户送东西的伙夫。如此规模,只有可能是为官府办事的。
昭云叫鸣翠赶紧把帘子拉上。待那些挑夫远去,吩咐车夫赶紧加快前进速度。
马车刚驶入于府侧门,昭云一下车,就见般若倚靠在侧门的门柩上,笑吟吟地望着她。
“昭云,你可总算是来了。”般若两个健步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不来,你就不能赏花宴时入宫看我啊。”昭云撇了撇嘴,颇为不满。
般若瞬间就仿佛泄了气般,长叹了口气。
“别提了,最近我甚是烦心。我爹未经我同意,竟醉酒后私下帮我订了门亲事。”
两人本携着手往前走着,听闻此言,昭云停住了脚步。
心想前世般若的亲事明明订在半年之后,为什么今世会被生生提前这么久。
前世得知般若定亲的消息,已是国礼之后。而今世,国礼还未曾到来。
那时,她已得知了皇帝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