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于是便吵吵得要去和徐小曼去弄点来加菜。但那时正好是农忙时节,早上根本没机会,只能晚上去。那天也正好是我负责巡逻守夜,手里攥着个当时少有的手电筒。臭脚杨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半包万宝路来找我,想商量晚上和小曼一起去坟地挖马兰头去。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马兰头这种植物能清热去火,淋点麻油和糖醋和泡饭一起吃贼香来着,特别是坟头边的马兰头因为有了尸骨腐肉的滋润长得更加的水灵,吃在嘴里更加的清爽;我这人从不抽烟,便让臭脚杨把万宝路给了专门管仓库的牛老爷,让他帮我看一夜,那时候屯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仅有的大概就是抽烟草,像万宝路这样的稀罕货是绝对可以买通牛老爷的;于是我便和臭脚杨达成了共识,晚上和徐小曼一起去挖马兰头。
到了晚上,我趁大伙儿熟睡之际,把臭脚杨悄声叫起,摸着黑,从宿舍里溜了出去,与徐小曼在仓库那里会了面。牛老爷嘴里叼了一支万宝路,眯缝着眼看着仓房灯上围着白炽灯不停乱飞的蚊子臭虫,就着一瓶自家酿的米酒慢悠悠地哼着小曲,看到我们来了,便打了个嗝,半咕噜地对用有点生硬的普通话我们说:“你们这几个知青娃子,大半夜地出去,是干啥子嘞,我搞你们杠哦,早去早回,明天迟到要扣工分的嘞。”说完,又深深地拿烟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吐出了一个大烟圈,把眼睛慢慢地合上,仿佛这时刻他已经成了个某个军区司令一样,非常惬意,顺便着拿手对我们挥了挥,示意我们快点走,不要打搅他享受吸烟。臭老杨一看牛老爷是个大烟鬼,便不怀好意地把一只老脚从鞋子里抽了出去,往牛老爷的方向晃了晃,正巧牛老爷又刚吸了一口,把臭气闻了个饱,直接把牛老爷给呛了一口,差点把晚饭给呕了出来。我赶紧拉着臭脚杨和欲欲作呕的徐小曼往屯子东头跑去。
屯子东头的坟地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在屯子成形之前就有了,里面有着大小不一,各朝各代的墓碑和坟头。这里杂草丛生,一年到头也没人来打理清扫,所以布局非常凌乱。坟地里我们农场并不远,没走几里地就到了。当晚,黑夜无风,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不停飞舞的萤火虫带来一点微光,我虽然带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开路,但大半夜走在这坟地里总觉得比较瘆人,徐小曼一边背诵着首长语录,一边攥者臭脚杨和我的衣服加在中间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跟着,臭脚杨晃着二个膀子,手里提着两个空桶,悠闲地走在我们后面,嘴里还哼着周旋的四季歌,“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血肉筑出长城长。”坟地非常大,满地都是杂草,要大晚上的找马兰头并不简单,所幸徐小曼之前见过马兰头所在的坟包,我们寻摸了一会儿便找到了那个坟头,没一会儿功夫便摘了小半桶。
徐小曼摘着摘着突然说了一句:“咦,这块地怎么软乎乎的呀?”我听到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觉得很奇怪,便拿手电筒往那里照了照,只见徐小曼所触的那块地看似与别的地方一模一样,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块地的土壤边缘微微的有点发红,似乎有被松动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徐小曼恰好接触到了那块地皮,我和臭脚杨是万万不可能察觉到这个异常的。我用手微微的在地上撑了撑,再用鼻子嗅了嗅,证实了这个发现,并把这个情况和二人讲了讲。
臭脚杨听了,眼里一亮:“哎,老罗,这肯定是有人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放在了地下,也许是个秘密电台?会不会是有敌情? 这要是往上报上去准得记我们一个三等功。”我觉得老杨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也许真是有什么宝贝正埋在我们所处的地表下,从这块地表软化的范围和程度,我推断这块地皮下应该是个盗洞,用手就能把盗洞给翻出来,要是真能弄件宝贝出来,交给屯子里的合作社,说不定能换十几斤水果糖或是几斤腊肉腊肠也说不定。于是,当下便和臭脚杨和徐小曼商量起开盗洞的事情来。徐小曼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