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生可期(1 / 2)

虽说常久的所见所闻是他一手布置,可白袍魁梧汉子叶凡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要降下五雷给那不要脸的符禺观守山门老龙酸爽一番。

叶凡坠于腰间的手紧攥,无数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绿蟒,若不是这小洞天万事万物乃是自行推演,说不得这位不远庖厨的非君子定要出手惩治一番。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叶凡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

就在叶凡站在同福匾额下时刻盯着这由他一手创造的洞天时,驼背老人已沏上一壶好茶坐在客栈内独自享受。

驼背老人悠哉道:“又想起了若彤那小丫头啦?”

叶凡冷哼一声压下满腔怨愤转身走入客栈内走到驼背老人面前,大手一抄,不过巴掌大的手把壶便被他从驼背老人手中夺过,咕咚咕咚便将壶中的茶一饮而尽,“别在我面前提若彤这两个字!”

驼背老人有些心疼自己的一壶好茶,可又对白袍汉子奈何不得,“若彤”这个名字是他的一块心病,偏偏这块心病如跗骨之蛆一直萦绕在白袍汉子的心中。

“不提不提,你轻点儿,别把我的壶捏碎了!轻点儿啊!”驼背老人也顾不得腿脚不好,连忙起身想要从白袍汉子手里夺回那盏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琉璃紫砂壶。

“给你!”叶凡将手中握着的琉璃紫砂壶猛地塞进驼背老人怀里,也不顾驼背老人捧着茶壶泫然欲泣破口大骂的模样,而是负手转身朝着楼梯一旁的一人半高的门走去,行至门前,叶凡单手一挑掀开门帘,身影消失在帘子后。

驼背老人眼眶中有泪花隐隐打转,他捧着琉璃紫砂壶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哆嗦,“我的琉璃紫砂壶……叶凡你这该死的老王八,给我捏出这么多裂纹,我的壶啊!”

驼背老人的背更驼了。

——

少年时不时地抽科打诨让守山门的一龙一凤开怀大笑,想不到少年不过下山两日,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有趣的事,三人在山门前的尺树寸泓之地席地而坐,相谈甚欢。

只不过三人,各有心思罢了。

天色渐晚,一道白色身影独自自登山,晚风渐起,白袍汉子的衣摆被风吹皱,他负手拾级而上,每一步都稳如磐石,符禺山若隐若现的地龙翻滚之势让山门前正听着少年吹嘘的龙符华、凤三娘脸色变了变,毕竟是白袍汉子随手造就的小洞天,其内自行演化的灵智自然对白袍汉子敬畏三分。

叶凡自山脚走至山腰不过片刻,白衣猎猎,他面沉似水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不远处的少年说道:“跟我下山。”

常久转头望向山门内,他其实并不想下山,半天的试探让少年心中的不安愈发地浓烈,只是每次他意欲入观,都会被一龙一凤以师父正在闭关为由拦在山门前。

叶凡自然知道少年的担忧,他又何尝不是,只是符禺观与大秦之间的纷争,他不便插手。

他自怀中掏出一只纸鹤随手一抛,纸鹤仿若诞生灵识,仅半截拇指大小的翅膀舒展,慢慢悠悠拉出一丝流光飞至少年面前。

纸鹤无声,只是炸散化作漫天荧光。

荧光凝聚,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束高冠身着广袖仙鹤腾云道袍的慈眉善目老人缓缓走至少年身前,他轻缓地抬起一手抚在少年头顶道:“小九,和叶先生下山去吧,为师要静心闭关。”

常久抬头望着夜幕下的莹莹星光,目光中满是不舍,他不想知道为何师父无缘无故为何要闭关,也不想知道大师兄为何突然御剑而去,更不想知道为何师兄们为何一个个面沉如水离开符禺,他只是不想离开师父,离开各位师兄……

“师父……”

少年的声音有些悲切,这一幕被道袍老人看在眼里,他笑容可掬道:“莫要担心为师,今后的日子,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