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人人都爱苏东坡(2 / 9)

,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坡公驻足碑前,吟哦良久。他身旁一个十二三岁少年羡慕道:“爹爹,这便是您怀念二叔那片水调歌头吧?写得可真好……”

“阿过你忘了?”一个稍大两岁的少年惊讶道,“前番过润州,中秋之夜登金山妙高台赏月,袁綯叔叔曾歌此曲来着?”说着调皮一笑,“啊我忘了,当时你睡着了,没听见。”

阿过啊了一声,面露遗憾之色,随即又气鼓鼓瞪着眼道:“哥哥你总揭我短……你干什么不叫醒我?”

“呵呵。”坡公也笑起来,摸摸阿过的脑袋,俄尔点头慨叹,遥望西南,目露怀念之色。良久才谆谆道,“迨儿,你如今学诗小有所成,他日无论作诗还是为学,抑或是为人做事,还要跟多多学学你二叔。”转头对年纪稍小的阿过道:“过儿,这话也说给你听。”

两个少年躬身称是。那大一点的“迨儿”又笑道:“爹爹前日不说我‘君看押强韵,已胜郊与岛’么?父亲大人汪洋恣肆,我是学不来的,勉力远追岛瘦郊含,能学到二叔的皮毛,已是侥幸了。”

坡公呵呵一笑:“那你也不用过谦了!”慈爱之色,抑郁言表。

往下一块石碑看过去。

“我公厌富贵,常苦勋业寻。

相期赤松子,永望白云岑。

清风出谈笑,万窍为号吟。

吟成超然诗,洗我蓬之心。

嗟我本何人,麋鹿强冠襟。

身微空志大,交浅屡言深。

嘱公如得谢,呼我幸寄音。

但恐酒钱尽,烦公挥橐金。”

当看到这首五言诗时,坡公笑起来:“这首也在?那么,潞公那一首,没有刻上么?”

绯袍男子笑道:“怎么会?您看,在这里……”

顺着绯袍男子的指点,坡公转向右面一块碑,看着上面的文字,再次曼声吟哦:

“莒侯之燕处,层台逾十寻。

俯镇千乘国,前瞻九仙岑。

勿作西州意,姑为东武吟。

名教有静乐,纷华无动心。

凭高肆远目,怀往散冲襟。

琴觞兴不浅,风月情更深。

民被裤襦惠,境绝枹鼓音。

欲识超然意,鸰原赋掷金。”

吟毕,摇摇头失笑道:“潞公此诗,不应居于吾下。”

绯袍男子道:“文潞公学力深厚,诗作自然高明。不过若论超然么,呵呵,谁叫此台名唤超然台,乃是坡公亲手修葺的呢?”

坡公深深看他一眼,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在意,说了声:“霍太守也学会‘呵呵’了……”

待绯袍男人又呵呵笑起来时,又顺着石碑一块块看了下去。

只见这一首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气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应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那一首说:“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又一块极高大的石碑上又刻着:“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

林林总总数十块石碑,或长或短,或大或小,或诗或词,每块碑上所刻,诗句固然令人击节赞叹,几欲放歌,书法也是或飘逸或沉雄,与诗句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