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问了句“哪位?”
“是我。”门外传季临渊的声音。
宋羡鱼下意识去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
“你怎么回来了?”问出这话时,门已经开了,季临渊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边换鞋边看着她“不想我过来?”
他穿的拖鞋是宋羡鱼的,宋羡鱼脚上的是顾欣颜在这穿过的室内棉拖。
宋羡鱼看着男人的大脚把她拖鞋上的瘦佩奇挤成胖佩奇,忽然被取悦了,笑了笑,她说“确实不想你过来。”
顿了一下,又问“你要洗澡吗?”
“不洗怕你嫌弃。”季临渊说着,把手表摘了搁在茶几上,又脱大衣。
宋羡鱼听了他的话,有些怔忪。
男人说话的语气,似乎与以前不同。
卫生间里很快传来淋浴的声音,宋羡鱼转身欲回卧室,季临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宋羡鱼看过去,屏幕上显示的是景献献的名字。
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一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伸手指滑了下屏幕。
拿起来贴在耳边,那边传来轻柔的女声“外婆已经睡着了,你别担心。”
宋羡鱼没说话。
沉默小片刻,景献献又说“你到家了吗?本来以为你会在这陪夜……”说完,似是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话,景献献忙解释“我没有说你的意思,这边有我跟妈,还有二舅妈在,你其实也用不着在这……”
“临渊,你怎么不说话?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景献献的声音不难听出小心之意。
宋羡鱼酝酿好要打击对方的话,这时候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沉默着掐断了通话。
季临渊洗好澡出来,宋羡鱼正躺在被窝里百无聊赖地玩游戏。
看见他,宋羡鱼抬了下头,“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
季临渊就腰间裹了块浴巾,她的话说完,外面茶几上的手机又振动。
瞅见来电显示,季临渊边接边回卧室,“有事?”
男人声音在夜里格外磁性魅惑。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景献献小声问。
季临渊掀被子躺进被窝,“怎么这样问?”
“刚才打电话你没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季临渊侧头看了眼宋羡鱼。
女孩趴在床上,眉眼专注地盯着游戏界面,莹白的光映得她皮肤雪白,领口风光一览无遗。
“我刚才在洗澡,没接你电话。”季临渊说着,右手从宋羡鱼后面伸进衣领。
宋羡鱼轻呼一声,“你干嘛?”
手机那头,景献献听见季临渊说在洗澡没接电话已经很意外,猝然听见电话里穿来女人的娇呼,浑身的血液似在一瞬间冻结。
没敢再说一句,匆匆挂了电话。
她不是傻子,事情如何已经心知肚明。
只怕刚才接她电话的是那道娇嗔的主人。
那声音,那样熟悉。
不是宋羡鱼又是谁?
宋羡鱼又住进季临渊家里了,这个认知,犹如当头一棒,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献献,你怎么了?”季仪发现二女儿情绪不对,关心地问道。
景献献看着母亲,眼泪止不住,“妈,那句话我信了,不爱我的人,无论我做什么都不爱我……”
季仪一叹,“你早该明白这点,临渊要对你有、哪怕一丁点的想法,你们都不会这么久了没有一点进展。”
见女儿哭得伤心,季仪实在不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临渊在电话里说你了?”
景献献在她怀里摇头。
“你呀,是时候放下了,等你外婆好一点,你出国走走,多走走心胸会变得开阔,那时候你会觉得放不下的那些事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