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衣服都湿了。”
季临渊没回答这个问题,视线落在她小腹上,片刻后移到宋羡鱼脸上,确认她脸色无异,才放下心来。
握住她忙忙碌碌的小手,声音温柔中,透着如释重负的轻松,“没事就好。”顿了一下,他补充“若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说出来,明白吗?”
这时候送葬的人都下车查探情况,不少视线落在宋羡鱼和季临渊这边,见两人亲密的样,有女性长辈说笑“瞧瞧子明这女婿,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过来关心老婆,老婆说没事都不放心,我这脑袋撞个大包,也没个人来问候一下。”
“你老公不也来了,人呢?”
“这不在后头跟人抽烟了么。”
“季总疼老婆,人老婆也懂疼男人,男人淋了雨还给擦擦,你老公也在后头淋雨,你不过去给擦擦?”
宋羡鱼脸皮薄,被说得脸上一红,转身进车里拿了把备用的伞塞进季临渊手里,“我去前面看看小末——”
这话没说完,宋子均从前面跑过来,声色凝重“刚接到电话,交警在来的路上也被车祸挡住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过来,还有……”
“小末坐的车追尾,他没抱住骨灰盒,子明的骨灰都洒了。”
他的话刚说完,宋羡鱼就撑着伞快步走向宋末的车。
雨丝被风吹到裸露的胳膊上,宋羡鱼觉得一阵冰凉。
宋末那边乱成了一团,杨珍气得红着眼哭,直骂宋末没用,一面用手去掬洒在车里的灰白粉末。
宋末一脸愧疚与自责,跪着帮忙,青春期男孩很瘦,背影单薄又无助。
宋初见跟过来,见状伸手打了下宋末的脑袋,“你怎么搞的?骨灰盒都抱不住!”
宋羡鱼瞧见宋末的眼泪掉下来,低了张纸巾过去。,没有出声安慰,但贴心的举动已经温暖了男孩的心。
送葬路上遇到车祸,骨灰又洒了,绝不是件好事。
宋羡鱼想起程如晚的话,撑着伞往回走,车祸是在程如晚的倒计时下发生的,宋羡鱼相信事情一定像她说的那样,这件事是针对自己的。
……
宋羡鱼到季临渊跟前,听见宋子均说“再这么耽搁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墓地,要是过了十二点,今天就不能下葬了。”
京城这边的风俗,下葬不过午。
“好在那货车司机没事,要不然就是血光之灾,太不吉利。”旁边一人说“也凑巧,这货车哪里翻不好,偏在送葬车队前头翻,还翻得刚刚好,把整条路都堵死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连警察都给堵了,难道老天有意要把子明留到明天?”
“有没有这么玄,你们别胡说,怪吓人的。”
旁边人越说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宋子均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
宋羡鱼听着,握伞柄的手用力收紧,心里跟着着急,程如晚的意图大约就是想让她着急难受。
季临渊没有撑开宋羡鱼递给他的那把伞,站在蒙蒙细雨里,身材挺拔伟岸,右手伸进裤袋摸出黑色商务手机,神情镇定而从容,与周围人的紧张相比,他显得过于坦然。
“先别急,我打个电话。”
男人话一出口,周围人都看过来,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表情变得松懈起来。
身份摆在那儿,季临渊随口一句话的分量都不轻,听在他人耳朵里似乎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京城七个家族中,景家在政界的影响力最大,不过杀鸡焉用牛刀,季临渊没朝景家那边打电话,而是给季家一个在公安局当领导的旁系叔伯打了电话。
那边听完季临渊的阐述,毫不犹豫地答应让底下重派一队交警过来。
“那就多谢三叔。”
季临渊站在人行道旁的法国梧桐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