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上的青苔擦干净，递给闻玄。

闻玄的目光触及那块玉的时候，如被电击般愣在原处，足足有好几刻大脑一片空白。林衍见他神色有异，轻轻扶住他，“闻玄，怎么了？”

闻玄的眼中有泪水涌出，他抹着泪水将那块玉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分辨，那块白玉的最下面，微微有一处磕痕。

闻玄的心直接沉入了湖底，晕厥过去。

林衍一惊，将他揽住，切上了脉。片刻后，林衍的神色稍有放松，轻轻唤了声，“闻玄。”

闻玄的魂魄似已离体一般，感觉轻盈又悲伤。“父亲，叔父！”闻玄不断地呼唤着，看到年轻时的父亲与叔父仍旧像之前那样，骑着马一骑绝尘，只留给他苍茫空阔的山景。

“闻玄。”耳边沉沉的声音将闻玄从混沌的过往回忆中唤起，像是将他的魂魄从湖水中打捞了出来。

“林衍。”闻玄唤道。“我在。”林衍将灵力从指间催出，灌入闻玄的印堂。

“我没事，你今日灵力诸多损耗，不要再给我了。”闻玄推了推林衍的手，缓缓睁开眼。

“这块玉？”林衍有些犹豫，是否要是此时就问清楚。

闻玄攥紧手中的玉，转身向那两具白骨跪下，“林衍，这是我的父亲和叔父。”

林衍的双瞳一震，“父亲？叔父？”

闻玄点了点头，泪如雨下。“是的，这是我父亲最钟爱的玉石，从不离身。有一次我调皮，将这玉石摔了，底部留下了一个磕痕。”闻玄将那玉石底部的痕迹拿给林衍看，“所以我确定，这就是我的父亲和叔父。”

林衍看着面前两具明显被虐杀的白骨，心中一痛，便也跪了下来。

“闻山闻氏，虽是隐士出身，却心系天下苍生，千年来除奸扶弱，怜幼恤贫，济人危难，父亲与叔父更是侠肝义胆、与世无争，却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只看白骨便知生前怎样被折磨屈辱。孩儿不孝啊，今日方才找到骸骨，父亲、叔父！”闻玄的泪滴滴打湿前襟，落入青苔，噬骨之痛，万剑穿心。

灵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