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拉他下水?
顾谨正不知如何开口,忽听身后一阵响动。
两句话的功夫,小榻上浅睡的云绦被吵醒了。
小丫头揉揉眼睛,一声闷哼。
“唉?王爷?”
云绦连忙翻身下榻,被子里的汤婆子滚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惊了四方寂静的夜。
云绦忙不迭地将那汤婆子捡了起来,里头的水早已经凉了,拿在手里竟有些刺骨。
小丫头欢欣不已,抬头看向陆归堂。
“王爷是来救我家小姐的吗?”
没想到小姐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了咸王府,咸王来救她家小姐了。
救?
陆归堂听见这个字却着实吓了一跳,他不过是趁着夜色来给顾谨送个礼,怎么牵扯出救不救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
男子收起懒散深色,看向云绦的神情里满是疑惑。
云绦眨眨眼睛,怎么?咸王殿下不是来救小姐的?
这个念头一滋生,小丫头的眼泪似汪洋大海一泄不可收拾。
“王爷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姐啊,夫人要把她嫁给康大夫,我们小姐说了,如今只有您才能救她啊!”
顾谨嘴角一僵,这丫头的嘴她真是拦都拦不住,她何曾说过只有陆归堂才能救了?
但看到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脸上还带着伤痕,顾谨实在不忍心责备。
“好丫头,你歇歇。”
云绦哭得更狠了。
陆归堂被这主仆二人搞懵了,听见云绦的话直反应了半天,细想了想门口守着的婆子,云绦脸上的伤痕,还有这冷若冰窖的房间才明白过来。
还真想不到,汴梁城宅院之争,竟能阴狠至此,顾家主母连这般的清秋人儿也不肯放过。
男子开口,一本正经:“你怎么不早说此事?”
顾谨轻咬朱唇,浅浅踱步:“的确是……遇上了些麻烦,王爷若是方便,能不能给我父亲修书一封?”
只要顾疆元一封书信回来,何氏便不敢放肆。
陆归堂眉头一皱,思索道:“一封书信自无不可,可你家主母这架势可不简单,我现在带你走如何?咸王府里没人敢造次。”
顾谨秀眉敛敛,正待思索此举的可行性。
先不说外头的婆子和顾府的守卫,就算出了府到了咸王府,日后父兄回来此事仍旧会闹得沸沸扬扬。
那样会连累陆归堂。
“恐怕不妥……”
话还没说完,却被男子懒音打断了:“怕什么,外头的婆子都被我打晕了。”
他可还记得方才云绦的话,顾谨说了,此事非他不能救。
莫非是顾谨对他有意才这么说的?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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