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范文建入伍(1 / 2)

相处下来,林月初知道范文建是个有头脑、有想法、有梦想的人,酱厂刚刚建立,正是用人之际,他的离开无异于小型地震,震动感强烈。但是范文建今年二十一岁了,按年龄来算今年是最后一年,错过了就没有机会。

南方边境线上并不太平,那次撤军之后,小规模的战役时有发生,磨擦冲突不断,有人流汗流泪就有人流血牺牲。从收音机里面,时常能听到征兵动员令,听得人热血沸腾,都是七尺热血男儿,都有一个舍小家为大家,保家卫国的梦想。

林月初理解他。林月初更是支持他。

先是报名,后是体检政审合格,再过一个来月,范文建就要应征入伍了。

趁着这段时间,范文建又带着王海洋外出了几次,一方面巩固原有客户,另一方面又拓展销路,发展新客源。现在,在邻省也能看到“山里妹子”的影子了。

在收获的季节,林月初忙着去乡下收购大豆。现在的农民还没有良种意识,基本上是自留自种,品种多种多样,品质参差不齐。林月初专挑个大肉质好的,适当提高收购价也划算,四五天下来,收了几千斤有余,顺带着几百斤辣椒,两袋子白芝麻,雇了辆农用车,分两次送到酱厂。

黄豆酱的制作过程繁琐而漫长,大豆的泡发、蒸煮、沥干、拌粉、晾晒、发酵,一系列动作下来,一个月有余,是人都要脱层皮。林月初的皮肤是极好的,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粗糙,范文建是疼在心里,半句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尽可能的多做一点,在前面铺路,在后面收拾干净。

天气有点小冷的日子,范文建就要出发去部队了。作为朋友和合作伙伴的林月初送他到武装部,新兵在那里集合,由部队派来的军官带领。数十辆崭新的兵卡,依次整齐排列,亲属朋友围着的新兵,有着初次离家的不舍和怅然,;送子参军的兵妈妈,与儿子抱头痛哭。范文建除了林月初,家里并没有人来,两个人的身份立场,也不合适说什么,只能相顾无言,直至快要出发了,范文建才将一卷东西塞到她手里,林月初傻愣愣地问:“什么呀?”完了就准备打开看。

“回去再看。”范文建握紧林月初的双手,阻止她打开,“有几张存折,交给你保管,等我用时再问你要。文秀在家过的苦,我已经让她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她来就扑奔你了。里面有一千块钱的存折写的是她的名字,交给她就行。另外店里每年的分红也给她,你帮衬着点别让她受欺负。”

林月初认识文秀两年了,感情是有的:“你放心,从今往后文秀是我亲妹子。”

范文建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猛然抱住林月初,在她耳边说:“林月初,想结婚了,考虑一下我,可以吗?”

林月初哑然。

范文建推开她,然后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林月初同志,再见!”转身跳上兵卡,再也没回头。

“范文建,我等你回来!”林月初拢着双手大喊,也不知这乱糟糟的场面,那个人听到了没有。

送走了范文建,林月初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空了。

时间不让林月初过多地去想儿女情长,没有了范文建的鼎力相助,担子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整天忙得是脚不粘地,从身到心是那叫一个累。

几天后范文秀从乡下来了。车站离专营店不远,林月初接到她,直接去了专营店那边。

范文秀将简单的行李包在墙角一放,就开始拖地,乡下妹子实诚,话虽不多心里有活计。专营店请专业人做的吊顶,挂着的是一百瓦的彩灯,墙体是仿瓷涂料,地面铺垫的60ⅹ60的白色瓷砖,人走过后难免有印渍,拖了还有,有了再拖。

“文秀,先洗把脸,歇会儿。”

“我不累,不用歇。”范文秀边搭话,手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