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上划下去。
“住手,我自己来。”顾淼觉得他的手再这么抖下去,会在自己肚子上划出一道蚯蚓。
其实也不用划多深,扁虱也不大,最多也就穿破了真皮层,不会在肌肉层呆多久的。
“我来帮你。”沙蓓蓓左手拿着碘酒瓶,右手拿着棉花。
顾淼确定伤口位置后,挥刀猛切,鲜血一下子涌出来:“估摸着差不多了,你们找找吧。”
“卧槽……切腹……”小方瞪大了眼睛。
两位领队抓紧时间,在刀口里翻找,终于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点,于是改用镊子在里面翻找,副领队先找到,给主领队看了一眼:“这是倒钩,应该还有喙卡在里面,继续找。”
喙,是扁虱的嘴,所有的毒素都在头和喙,那个比头发丝还细的东西,在这样的可视条件下,太难找了。
这会儿顾淼已经没力气再给自己加深一刀,副领队接过手术刀,手还在抖,沙蓓蓓看不下去了:“是就再往下切一点是吧?我来!我切过肉!”
沙蓓蓓同志,平生第一次砍人成就,达成。
终于全部翻出来,所有清理出来的东西大概有四五部分,领队加向导凑在一起分析了一下,确定那只扁虱散落的零件都在这里了。
接下来是消毒清创包扎,吃消炎药。
晚上,顾淼睡得昏昏沉沉,觉得总有人摸自己的额头,睁开眼睛,是沙蓓蓓,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她的手正搭在他的头上。
“你怎么不睡觉?明天还要继续走呢。”
“看你有没有发烧。”沙蓓蓓温柔的手在他的脑门上又轻轻敲了一下:“还没熟,不能吃。”
“以后,如果我们吵架了,你一定要让我一次。”顾淼努力让气氛轻松一点,“我都给你捅过一刀了。”
沙蓓蓓哼哼:“那是你为了生出扁虱,做的剖腹产,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的路,依旧是在浓密的林间行走,蚂蝗与蛇,相伴同行。
杂草间散落着点点嫣红可爱的野草莓,可惜,那不能吃,是蛇莓,有毒,且代表着有蛇出没。有人十分紧张,生怕被蹭到一星半点。
这种东西在金陵也很常见,顾淼以前常摘着玩,也吃过几口:“这东西,我熟,有点毒,不至于吃死人,不过走一路拉一路的肚子这种事,大家也是不想的。捏手里玩玩没事,别吃。”
踩过无数摇摇欲坠的腐桥,爬过无数另人心惊胆战的塌方,来到了一条齐腰深的大河。
大概有五十米宽,水流湍急,稍一不慎,就会连人带包冲到下游玩漂流了。
向导老袁第一个过去,将绳子系到对岸的大树上。然后找出一条最浅的水路来,领队们把包一趟趟运过去,其他人空手过去。
走的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难得一见的奇景:雪凇。
端午时节,算得上是夏日,而眼前所瞧见的一座山顶却挂满了霜,另一座更是挂满了雪,分界线便是那层层的云雾缭绕。
就连向导老袁都说:在这季节非常少见。
继续向前走,突然又看见一所宅子。
刚开始,大家很高兴,以为找到了扎营的地方。
可仔细看来,连顾淼都觉得那所房子透着出奇的诡异。
这一路上见的房子都拆的七零八落,而这座却保留的出奇的完好。而且,这并不象普通的民宅,一个门厅几个相邻的房间。而是大房间套着小房间,小房间又套小房间,加起来有七八个之多。并且在房间周围的植物出奇的浓密茂盛而且种类繁多。
屋内屋外都不适合扎营,向导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于是副领队和向导继续往前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但是时间已晚,其他的队员都已不想继续走。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在半山腰上找了一块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