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啪得挂了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
尤达坐在办公室玩命的抽烟,脑子里乱成浆糊一样。
要说这背后是汪肖清搞鬼,不太可能。
他高价买,低价卖,一吨的差价拉平均要有70多块钱,一万吨就亏70多万,一百万吨就亏7千万,这他妈不是脑子有毛病嘛?
难道是本地的几家大户?
这有可能,能在短时间内,大批煤直接让市场饱和的,也就那么几家大户。
可是,他们又图什么呢?
大户出煤的成本要低得多,但是,一顿70的差价,还是无利可图,甚至要赔钱?这不同样是有毛病吗?
再说了,凤县和周边这几个县的大户,一直有矛盾,一个个恨不得把对方连皮带骨一起吃下去,不太可能联手吧?
不行,还是得派人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一回事。
“老板,老板!”
正在此时,矿长推门进来了,说:“上次新定的机器到了,您去看看?我检查过了,相当可以,一水的德国造。”
“哦。”尤达微微皱眉,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奋。
之前是他吩咐矿长,要扩大生产,定了一整套从挖掘、传送到简单洗煤的机器,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现在这个市场,很显然,应该保守观望。
这套机器送过来,只怕派不上多大用场。
“钱结了多少?”尤达问。
“30的定金嘛,货到再付30,剩下的就是按照当初您定的合同走。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矿长问。
“恩,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剩下的钱拖一拖?”尤达说。
“怎么?出事了?”矿长问。
“市场有点问题,我得去查清楚再说。现在不急着开工,这批机器,搞不好最后用不上。”
矿长想了想,说:“拖一拖他们钱倒是可以,他们外资企业又不能派人来矿上堵门要债,不过,不过要是退的话,咱们要赔偿违约金的。对方毕竟是老外,咱们也不好来硬的,告我们怎么办?”
“这里是凤县!”尤达烦躁的说:“我在凤县,还能让老外欺负了,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告,来凤县起诉我,他们讨不了好。”
矿长心想也是,越是小地方,这种地头蛇、地方保护现象越是明显,别看尤达在当地的一群煤老板中,只能算是后排的几个,可那在当地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如果外来者想要动他,尤其是走法律途径,几乎不太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啊?”矿长问。
尤达把刚才的情况和矿长讲了一下,说:“你分析分析?”
矿长分析来分析去,也是想到了汪肖清和当地几个大煤老板,前者是因为他是外来户,不知根知底,后者则是和尤达想的原因一样,除了几家大户,其他人不可能有能力垄断整个当地市场。
可同样的道理,这两个人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论是汪肖清还是当地大户,都没有任何动机和必要性。
“要不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机器先用着,煤先挖着,煤炭挖出来,就算卖不掉,堆那又不会坏掉。”矿长说。
“也行。”尤达起身,说:“这样,矿上的事你多看着点,我出去打听打听。”
……
……
不止尤达一个遇到了困境,凤县旁的武城县里,最大的两家煤老板,王家和张家也同样发现,最近自己的大客户都在压价,全省的原煤出矿价格,都被压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低价。
好像一夜回到了九十年代。
所谓全省的煤炭市场,其实就是以凤县为中心那个四个县,这四个县里又以凤县产量为绝对的领头羊,剩下三个县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凤县一个地方。
武城县,更是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