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指，一幕淡粉色的轻纱从天而降把杜兰汐梦围在舞台的中央，一颦一笑都像是活在画里的仙子。她勾动自己的手指，然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衣袖怔在那里。

苏越看着怔在舞台中央的杜兰汐梦，手指伏在琴上，勾勒几个简单的音节。杜兰汐梦抬头看向他，萦绕着水雾的眼睛里有些许的茫然。

苏越在她的面前闭上眼睛，杜兰汐梦疑惑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一曲悠扬的琴曲在自己的耳边流淌，杜兰汐梦伸出自己的双手，变换着复杂的手势。忽然转身，整个衣裙上扬，凌乱了一头唯美的长发。

她踉跄地向前走，走到舞台的一角的时候猛然后退。身上的红色外袍滑落一点，松松地搭在肩膀上面，露出里面那一件白色的纱裙。

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素昔婆婆总是让给她看很多跳舞的图画却从来都不让她跳，甚至是跳一次就打一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十岁那年，在父王的寿宴上面跳的那次舞，素昔知道以后关了她整整三年。

一滴眼泪从杜兰汐梦的脸上流下来，她伸出一只手接住那一滴眼泪，然后旋转双手交叉头偏向一边。她跪倒在地面上，慢慢躬下身子。琴音突然转急，她踉跄地站起来，脚步细碎地转着圈，最后直接双手张开，头看着屋顶，不停地转起来。

苏越的手停下来，可是她还在那里转，一脸的平静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琴声是不是还在。台下的萧逸缓慢地站起来，看向她因为跳舞露出的双臂，左手上面有一道赫然的伤痕，他低下头嘴角慢慢地扬起来。“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

千殇呡一口清酒，抬头看着台上的杜兰汐梦，一滴血红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千年梦晓，佳人重现。”

杜兰汐梦缓慢地睁开眼睛，双手变幻手势，脚步复杂地变幻着然后一个红色的幻影留在她的身后。苏越面前的琴，没有人的弹动却依旧流畅出一曲动人的乐声，和杜兰汐梦的脚步合在一起。

当她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幻影的瞬间，一头的青丝变白发，身上的衣裙也虚化在那里。

萧逸生气地握紧拳头，瞬间就出现在她的身后。“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还问我做什么？”杜兰汐梦的动作没有停滞，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幻影。“幻灵魂祭，破！”

“你休想……”萧逸一出手，面前那道淡的几乎肉眼看不清楚的影子便应声而碎。萧逸上前一步，把杜兰汐梦抱进自己的怀里。“我寻你一千年，你就这样待我吗？我是萧逸，是魔君，是你千年之前舍弃生命也要保的那个。秦无，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一身黑袍，这一头黑发，还有这个……”萧逸摘下自己手上一直裹着的那只手套，露出一只纤白的手，手背上还有一朵妖冶的红色花蕾。

杜兰汐梦抬头看着萧逸的脸，看不出一丁点的虚假。“这些事都是你自己要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逸没有说话，他安静地抱着杜兰汐梦的肩膀，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留在我身边……”

“休想！”杜兰汐梦推开萧逸，踉跄后退几步，伸手扶住舞台边沿的栏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倒下去。“萧逸，你那么爱秦无，就应该知道幻灵魂祭不是冲破封印，是自杀。我要你看着，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却根本挽留不住。我要你后悔，是你亲手把我推进轮回，所以你须尝尽离别之苦。”

“这些难不倒我的……”萧逸将食指和拇指相对放进嘴巴里，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的声音。一片白色的迷雾笼罩整间凝胭阁，所有的人都相继倒下，连千殇都不例外。

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地向着杜兰汐梦和萧逸的方向走过来，在距离他们三四步的地方停下来。“魔尊大人，别来无恙？”

“瑾云，救她。”萧逸很茫然地看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