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叫做秦无的女子，你我不过是消遣罢了。”媚主说着，她的神色黯淡下来，很失落地站在琼心的身边。“平陵可以和主子青梅煮酒，梨花制酿。我见过他们一起喝酒的样子，谈笑几言欢，我一辈子都做不到，你也是……”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平陵她是什么来历？”琼心一直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手肘，一副很是在思索的样子。

媚主抬起头，看着刚好走到楼梯转角处的平陵。“平陵并不是她的本名，她原来叫做苏晓卿，是人间有名的酒娘子。听说她天生就会品酒，更是酿的一手好酒。也难怪主子会容忍她的胡闹，真的是个玲珑的人儿。在凝胭阁里面，才华可以让你保自己，样貌可以让你富贵一生。这里什么都有，只是缺了爱情。”

“有心的地方，不就应该有情的存在吗？我曾经在主子的眼睛里看到过我的影子倒影在他的心底，那么深。”琼心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媚主看一眼琼心那一脸的眼泪，脸色都不曾变化一点。“你还没有资格被我同情，所以……”媚主相信琼心可以领悟到她的意思，所以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来。

琼心慢慢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面，却已经开始笑了。“还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媚主的眼睛，琼心陋人粗技，怕是坏了凝烟阁的名声。”

“曾经的凝烟阁花魁就够了，不是吗？”媚主说完就轻声地笑起来，她风情万种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世间的活法千万，最适合女子的却只有一种。”

“什么？”

“认命。”媚主这两个字说出口的刹那，琼心的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媚主提着嘴角低下头，凑近琼心的耳朵。“这是主子的意思，你认吧。”

“都说戏子假情假意，难道说的人就真了吗？媚主，我的命我可以认，可你的命呢？”

“我认……”媚主说的话干净利落，一个转身之后，琼心就倒在地上。

一身艳红的裙子被血染的更加的扎眼，那张绝色的脸颊慢慢地变得苍白，直到最后一滴血色在她的唇畔消失。她刚吃力地扬起的手重重地落在地上，手腕上面那一串的镯子和地面碰撞出美妙的声响——恰似一首安魂的咒语，让她合上了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带走了那里面深切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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