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先戒身体上的毒瘾，三月戒心里上的毒瘾，三年不再沾染，便是彻底戒掉！”

“这……”马尔汉顿觉头疼，他这个孩子打小宠爱惯了，虽然顽劣，品性始终是好的。只怪自己依了左泰性子，什么学西学，这才由着左泰与洋人走得越来越近。

塘钰错愕的看向婉清扬，没想到小小之物，对人精神上的控制力居然这么大。

“姑姑，我疼！”

左泰此时已恢复知觉，只神智依旧迷糊。

只这一句话，婉清扬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钻心的疼起来。

左泰这样的少年，明媚的如同春日里的骄阳，只这一个“疼”字，任谁听了能不心疼。

左泰整个身体都被布捆着，动弹不得。因为抽搐，整个身体连同面部表情一起扭曲。

塘钰不忍心婉清扬再看，情不自禁的将婉清扬头扳过，按在自己怀里。

婉清扬下意识只是哭，耳畔依旧回旋着那几个字:姑姑，我疼……

左泰意识依旧是模糊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下来。婉清扬难心的用手帕将左泰额头的汗逝去。

婉清扬轻轻的把头靠在左泰肩上，沙哑着声音道“左泰没事儿，左泰挺一挺就过去了，啊？”

左泰所有的力气都绷在胳膊上，缠在身上的棉布，都被挣的嘣嘣作响。

“姑姑……我好难受”左泰身上一阵一阵的冷，声音打着寒战:“我好冷！姑姑，你能不能抱抱我，左泰浑身都好冷。”

“好！姑姑抱你，一会就不冷了！”

婉清扬抱着左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姑姑在呢……姑姑在呢……”

左泰没有再说话，一会冷一会热，一脸苍白哆嗦的仿佛像是寒夜无处躲藏的小猫。

众人看在眼里，使不上力气，无不难受的抹着眼泪。

左泰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旁的人很暖，让他不自主的往上靠。

左泰反复无常，看着左泰被布包裹着难受，邀清扬的心难受的也瑟瑟发抖。

不知不觉，日子西沉，屋子里也点起灯。

塘钰没有打搅婉清扬，他虽一直忌惮左泰，知道左泰对婉清扬一直心思不纯，但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自私。

灯光打在婉清扬脸上，婉清扬沉静又沉稳，环着左泰像是怀着自己的亲人。

左泰慢慢睁开眼，婉清扬姣好的面容印入眼帘，突想起想起鬼魅一样的自己在婉清扬肩头那一口，瞬间羞愧的又闭上了眼。

婉清扬见左泰神色，没有说话，下意识的又把左泰往怀里紧了紧。只这一个小动作，却已代表了无数语言。

“姑姑，左泰以后也是废了？”

婉清扬浅笑“左泰睁眼就说笑话！过去就好了！只要挺过去，我的左泰依旧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我还可以吗？只这小小的东西我都挺不过去，只想着吸食它那种梦幻的感觉，其余的都不想……”

“哪的话！人是最渺小的。左泰已经挺过了第一关，咬着牙再挺一挺，姑姑陪着，再难的坎儿咱们也一起卖过去！”

“可是……”

“没有可是！姑姑一直在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