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的心越来越沉重,用了三天的时间,地下海的石头和小山,盆地,峡谷等全部夷为平地,石头也是一块块的运了上去。
人,一根头发丝都没见到!
一起玩到大的弟弟,一个妹妹一般的弟媳,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在耳畔,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么不留下一丝痕迹就不见了?
徐长青不相信,怎么也不肯相信!
弟弟那么聪明能干,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弟媳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他们都那么善良,努力,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被上天收回了生命呢?
徐长青颓然坐在碎石堆里,再也掩盖不住哀伤,这种哀伤这种疼痛,已经在那个女子离世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如今,这巨大的哀伤又一次淹没了他,打倒了他。
李佳泣不成声。
哀伤笼罩着每一个人,笼罩在整个天空。
悲痛的情绪深深的镌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徐爸爸怀里还抱着从地下海里带回来的石头,神态安详,淡淡的说:“不再投入更多的人和精力了,收拾一下,回去,给他们举行葬礼……”
慕容小松不肯,可是,他的身体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倒了。
打倒他的,是绝望。
葬礼就在第三天举行了,因为慕容楚楚喜欢听雨镇北的胡杨林,不远处又有孔雀河水在潺潺流淌。
是景点,也将是听雨镇的自然景观公园。
远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金色的轮廓,这是沙漠戈壁人心中的神山。
人们都相信,在神山的庇佑下,他们定会一路好走,无牵无挂,顺风顺水。
如果有来世,希望他们还如今生,做沙漠之鹰,做戈壁滩上的王者,做穷苦人的救世主,做所有向往神明的善良人们的天使!
三棵树村的人们提前一天出发了,一路走,一路向着雪山叩拜,为最善良的,最可爱的人祈福。
遥远的沙漠,荒凉的戈壁,到处都是朝拜一样赶来的人们。
司马凌云一路上捡到这样的人都会请他们上车,带他们去听雨镇。
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搭车,仍旧虔诚的步行,来表达他们的诚意。
司马凌云一向都不用司机的,现在他开始用司机了,他自己整个人疲倦得仰靠在靠背上,浑身无力。
仿佛失去了水的鱼,有气无力。
他这是回了边城,慕容小松病倒了,接了爱玲带着俩孩子都来了听雨镇。
九个人的葬礼,衣冠冢,可是,衣冠都凑不齐。
司马凌云忽然想起,曾经,慕容楚楚送给他一个品相非常好的罐子,白底蓝花,看不出朝代,精美异常。
就让这个罐子还去慕容楚楚身边吧,他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
明天就是葬礼,他急匆匆回了一趟边城的家。
去爱玲家取了几件慕容楚楚穿过的衣裳,又去自己家抱了罐子,马不停蹄的再度返回听雨镇。
司马凌云无力垂落的手放在装罐子的檀木盒子上。
想放空思想闭目养神一会儿。
可是,心里确实越来越多的哀伤。
索性打开木盒,认真研究罐子。
罐子在自己手里这几年始终都没有仔细把玩过。
封口的白色泥膏还在,好像之前曾经想着打开过,用火烧,用化学试剂,用铲刀……都无济于事!
抱着轻轻的晃,里面还是有东西。
这么一晃,突然白色泥膏,掉下来一块,掉在司马凌云的大腿上,紧接着,又脱落指甲大的一块!
司马凌云目瞪口呆,恍若视频回放一样,泥膏纷纷掉落。
罐子口露了出来。
司马凌云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朝罐子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