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玄帝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叶兰斯望着他,目光深沉。
良久,他轻叹了一声:“小浣啊,为师贪心了。这次,为师想要一位既有治国之才,又贤德正直的君主。”
骨国/白鹫玄都/骸顶/现在
叶兰斯离开玄太子身侧,来到了骸顶之巅。
他曾在万仞玄都骸顶之巅,同玄太子对弈无数次。
想来同那白衣少年,也只有那段时日里,他是真正开心的。
他还没站在这骸顶之巅片刻,那白衣少年就跟了上来。
那少年的脚步生风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架势。
他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父心中不悦,独自生闷气,怎么同深宫怨妇一般?”那少年说笑道。
他同叶兰斯相识已久,常常说笑。可今日叶兰斯并没有这样的心情。
见叶兰斯没有回答,那少年又道:“师父是不喜徒儿那些义正言辞的话么?”
叶兰斯开口评价:“冠冕堂皇。你对那军人义正言辞揭露西域的罪行,这确实都是西域做过的不假。可那些事,不都是玄太子你也做过的么?
“况且,你拿他族人相逼,极可能损人不利己。”
叶兰斯望着面前年纪尚轻的白衣少年,这是他头一次看走眼的人。
当年叶兰斯以为的美玉无瑕,原来骨子里同他父帝,皇兄,一模一样,流淌着暴虐阴鸷的血液。
玄太子跪了下来:“师父,如若师父不喜,请责罚弟子。”
那少年跪在自己面前,仰着头。
叶兰斯顿时有种错觉,这真的是个需要长辈怜爱的普通少年。
这跪在自己脚边,抬头望着自己的样子,简直和当年的三皇子,谢玄安的父帝一模一样。
“罢了。”叶兰斯喃喃道,“希望你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听闻叶兰斯这句罢了。玄太子一勾嘴角,又恢复了一惯的熟悉神情。
他站起身来,同叶兰斯并肩而立。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立于骸顶之巅。就如同棋盘上的两方棋子。
“我能感受到,我那新兄弟的玄力波动,他还在拿那弈奴发泄。”
谢玄安像是在和叶兰斯分享什么轻松愉悦的秘密一般,轻笑道,“或许是今日我逼得稍微紧了些,又因为刚刚转化了玄力,那弈奴应该活不过今晚。明天,我就派人挑些好的,多送几个过去。”
“他不是你。”叶兰斯淡淡开口,“人和人,都是不同的。”
这时,骸顶下方,传来了弈奴的尖叫声,惊恐的尖锐叫声。
玄太子微微一笑:“那弈奴,应该是不小心碰落了他的面具吧?”
骸顶/战云房室中
战云不知道他是如何被领进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室中的。
这骸顶之中的房室,宽阔地有些空荡荡的感觉。面朝骸顶外的那面是开放的,没有玻璃和纸窗,只有一排骨栏杆。
他转化了一身灵力为玄力,浑身的玄力同骸顶之间的玄力交错融合,盈盈运转。
侍从有心领他来到了骸顶里同他的玄力最匹配的一层。
他先前的压抑感不见了,他感到徜徉在玄力的清流间,浑身都充满了叫嚣着的力量。
那刚同他结合的弈奴,默不作声地关上了玄黑色的门。
在一张圆桌前熟练地烧水煮着什么。
战云回头望她,那弈奴鼻梁高挺而俊逸,浅灰色的双眸深邃而柔美。染着暗红色口脂的唇若有若无地微扬,妖艳的容颜上是恭顺温婉的神色。
她身材丰盈玉润,一头弈奴标准的波浪黑发垂至小腿,穿着骨国如烟飘摇的黑色薄纱,战云看着,就如烟中的幻影。
那弈奴发觉了主人的目光,放下手中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