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王小强话音一落，奔腾的河水卷起巨浪，似乎是在咆哮，是在鼓掌，是在喝彩！

“你觉得这样如何？”王小强朝着河面喃喃自语，像是对向东说，也似乎像是对河面某个看不见的人说。

向东眼神迷离，“杀了他，确实太便宜他，他作恶半生，那就用下半辈子来偿还！”

“要我永远留在这山里？”袁松涛目光空洞，抬头看天，却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绵延起伏的大山，一重重阴影压在心头，比死了还要绝望。

没有了外面花花世界，鲜衣怒马，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回过神来，疯狂狞笑，“我没有错！是他们活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留在这儿给这些乡巴佬，这些泥腿猪修桥铺路！”他心一横，转身就往浊浪里跃下。

“想死？”王小强冷冷一笑，“你要死，经过我的允许了吗？从这一刻起，你的命便由我掌控，我要你生，你便只能生，我要你死，你才能死！你自己想死？做梦！”

五指一勾，河面陡然涌起一股巨浪，幻化成一双巨手，接住袁松涛，狠狠把他丢到岸上。

王小强踏前一步，像是踩着一条死鱼，将他踩在脚底，俯下身捏起他的嘴，塞入一张黄符，这是一道“控心咒”。

“空心咒”从今往后，袁松涛只会按照王小强的意志行事，但他仍保有自己意识。他想离开，但空心咒让他必须留在这儿，这是一种矛盾，更是煎熬，同时也是惩罚。

“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等你真正感到忏悔的时候，再在这儿上柱香请罪吧。”

袁松涛点头，转身走入大山深处，像是走入一个囚笼，山的阴影淹没了他，外面的世界再也与他无关。

做完这一切，王小强拍拍向东的肩膀，“我们走吧。”

向东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忽然问道，“大哥，你说他们下辈子，会投到一个好人家吗？”

王小强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这毕竟是向东的美好愿景，他不想破坏掉。

“应该可以的……”向东望着河水，充满希望，“一定可以的，她那么善良……一定会有好报的……”

说到这里，他又忽然哽咽，“可是为什么，好报不能在人活着的时候得到呢？而恶人却可以更自在的活在这个世上。”

王小强不知如何安慰。

他一直相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可往往很多时候，恶人比善人过得更好，因为恶人不会顾忌道德的约束，良心的谴责，但善良的人会。

王小强有挂，可以让他在这个世界无敌，可是他却无法拥有看透世界本质的智慧。

他确实没有办法回答向东的问题，但他还是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认为善恶是付出和索取，一个人付出总会有限，但一个人的索取却是无休无止的。这注定善恶并不是公平的。

然而，从古至今，都是邪不胜正，这说明善的力量是更大的，否则整个世界岂非没有一点光明？善良的伟大之处，正是在于不刻意去求回报，那姑娘救了你，是因为她的善良，她从未想过你会给她回报，但是你给了她回报；你向这儿捐款，是为了回报姑娘，可同时也是一种善举，你有想过在某一天

，姑娘会到你面前说声谢谢吗？”

向东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这些。”

“善良的人大抵都是如此，人性的光辉也在于此，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恶人会比善人活得更好，但我的善良是我的，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保持这颗善良的心继续走下去，我相信你也会，是吗？”

向东重重点头，“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