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结成了三尺寒霜,风雪弥漫。
“我们去衙门。”她在雨中握拳缓缓站起身,转向卫承,咬牙切齿道:““替将军府上下十五条人命,收、尸!”
两人去了衙门,见了官老爷,官老爷兜着肥胖的肚腩,只说此案估计是个意外,半夜将军府走水,府里的人睡得沉,请他们两人节哀。邝露边谢了他,边将手里的令牌掐得死死。
而后两人分头行事,卫承请了人,将烧焦的尸身下葬,她则上缈山寺找了大师来做法事,亦买了些白蜡纸钱,在坟前都烧了。这一切安顿下来,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
邝露手捻一柱清香,跪在将军的墓前,拜了三拜:“将军对邝露的救命与再造之恩,邝露未及相报。但吾府十五条性命的血海深仇,邝露定将雪耻,以祭将军在天英灵。若将军泉下有知,请佑邝露大仇得报。”
卫承抱剑在胸前站在她身后,待她站起,转过身来,他犹豫着握住她肩:“邝露,我们走罢。不要管报仇的事,我们两个人走远远地去生活不好吗?这些个皇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卫承,谢谢你救了我。”她推开他的手:“但,其一,我与你无意。其二,我还欠着将军的恩,因此这个仇,我不可不报,若你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绝不拦你,亦绝无二话。”
他收了手抱在胸前,勾唇邪肆冷笑:“我道是我自作多情。自从我姐死后,除了你,我无甚在乎过其他。既然如此,你要去便去罢,但须知此路一旦伊始,覆水难收。”
她握紧手中的令牌:“待至死,志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