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回想起来,那一天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那样冲进了重重的人海之中,高举鲛珠,引来了万顷碧波。
兵士们忽然看见空中忽然泛起巨浪,都吓的面如土色,一时之间,向四面奔逃起来。
那水就那样漫过他们的头顶,很多人一下子就吓的晕了过去。
有些胆大的慢慢觉出味来,好像也没那那么大的水啊,好像,并没有那种窒息感啊。待他们清醒过来时,安歌他们早已经跑远了。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啊,竟然敢对殿下动手?还好这次有安歌姑娘相救,不然真不知还要费多少力气。”云容在一棵大松树下给姬恒昌处理伤口,一边止血,一边说道。
“还能是谁,除了那个假仁假义的左相大人,我还真是想不到别人了。”灵昭狠狠的踢了踢旁边的树,说道。
“灵昭,你拿树出什么气,刚才也不说抓住几个人来问问。”云容埋怨道。
“刚才那情势,整个流云小筑都被包围了,外面都是射冷箭的,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哪里就有那本事了。而且殿下早说过,让我们不要轻易在外面露面。我若是出去,那些人不都得没命了,阿弥陀佛,我可不能再杀生了。”灵昭诚心的诵起佛号来。
“这会子,倒是装菩萨,我看你在阵前,不是最英勇杀敌的吗?”若英打趣道。
“那能一样吗?刚才那些人,也就是普通的兵士,他们懂什么,又不是贼寇,没必要赶尽杀绝。”
姬恒昌忍着疼痛道“灵昭说的没错,没必要赶尽杀绝,我们出来的事情,这次都有谁知道?竟追到这里来,看来二哥那里是要下狠手了。”
姬恒昌忽然站起来,“灵昭,你的轻功最好,你快去看看,母亲他们,有没有危险?”
“殿下,这些人显然是为你而来,盛妃娘娘,他们巴不得她去的越远越好呢。依我说,娘娘也太负气了,竟这般不顾及殿下的处境。”
“灵昭,你不要这么说,她已经为了我,忍耐了很久了。”
安歌见姬恒昌尚已经脱离了险境,就准备起身离去了。
“安歌,你不要丢下我。”安歌挥了挥衣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姬恒昌看着安歌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一股酸楚就涌了上来,那般猝不及防,那般猛烈。
一天之内被母亲和安歌同时抛下,他感觉自己的血都慢慢凉了下来。说什么王权富贵,说什么九五至尊,这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开始变得冷漠起来,父皇,你害的我好苦,害的我好苦啊!
可是这一切都说不出口,他还要想着怎么去给父亲解释母亲这一次是真的不见了踪迹。
昊京王城里,威烈帝正在准备出行,三十六人共抬的御撵之上,皇帝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他对孟婕妤招了招手,“来,到朕身边来。”
孟雨柔拿了一把扇子遮面,轻轻巧巧的跪拜在地上“陛下,怎么就不能也成全我一个辞撵的美名呢?”
“哼,小小年纪,倒开始掉书袋,学起古人来。”皇帝冷哼一声,倒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意外。
掌事太监在旁边装作不解道“陛下,孟婕妤在说什么呢?”
“大印,你也装糊涂,她是在学班姬,你又是想学谁呢?都别装样子了,过来吧。”
孟雨柔这才施施然起身,掌事太监忙伺候着她登上御撵,坐在了皇帝身边。
“朕带你去看看艮岳,你还没见过吧,东越州刚进贡来的。”
皇帝的御撵去的远了,掌事太监这才长吁一口气出来,对着身边的小顺子说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多少年也不见这副模样?还真是奇了。”
小顺子寻思着师父的话头,想了想应到“许是想着后嗣的事情,陛下的心也静不下来了?”
“你个小崽子,这种话能说得出口吗?”掌事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