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一边插嘴道，“姑娘你是觉得五苓散就需要五日吗？那长生丹岂不是要炼的长长久久了？”

墨晓仿佛真生气了，“小娟，罚你今晚不许吃饭啊。这般淘气，怎么连你的主子也调侃起来。”

安歌急忙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主子，小娟说句话罢了，何必罚她，怪可怜见的。”

几个人热热闹闹吃了饭，那烧青鱼果然是炖的久了，入了味，两颗杨梅都要化了一般，汁水里也有一丝一缕的玫红色，煞是好看。

吃了饭，墨晓提议带安歌出去走走，安歌欣然应允。

此时，月亮初升，暑气尽褪，夜间的风都是清凉的。他们缓行数百步，便来到了甘泉宫。

这甘泉宫平日里并没有人居住，唯有冬日里，若皇帝兴起便来巡幸几日。但这几年，皇帝都没有出过宫，据说是不耐严寒，即使是温泉也吸引不了他了。平日里只有几个老宫人在这里负责看守和洒扫，白日里还有武士巡逻守卫，夜里也都偷懒回去歇息了。

年深日久，宫室也开始有些破败，跟旁边的别馆比起来，还真是苍凉的很。除了楼宇高大，亭台深阔，可以看出当年繁盛的壮观景象，其他布置都差了很多，就是门口的宫灯也都撤了下来，只挂着一战半明不暗的角灯，在风中轻轻的摇晃着。

“庭前冷落车马稀，怎么就破败成这样了，我也是进宫看过的，那昊京王城何等的气派，这里却凋敝成这样。”安歌不由自主发出感慨。

“想那开国之初，这甘泉宫刚建之时，也是冠盖云集、人来人往，如今世易时移，皇帝的兴味不在这里了，自然就冷落了下来。一个甘泉宫如此，昊京又何尝不会如此呢。设若改朝换代，不以昊京为帝都，这昊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就是岁月变迁，时间的力量。”墨晓侃侃而谈，丝毫不以眼前的一切为意。

安歌从来没想过这么远，“你是说，有朝一日，这昊京也不再是帝都，也会如这甘泉宫一样冷寂下来？那该多让人失望啊。”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草木如斯，人亦如此。哪能都是顺风顺水的好日子，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筹谋将来啊。真要等到庭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

“又该如何，自然是关起门来，管他春夏与秋冬呢。”安歌说的自然而然，却又充溢着豪气，这豪气感染了墨晓，“是呢，我们只要在一处，管他天上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