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凭借她们,根本不可能刺杀成功,她们的作用不过是制造混乱,最终的杀招还是自己。
“继续演练吧。”黑衣人说道。
六位歌舞姬跪地而应,她们人影散开,两人取出了琴与琵琶相对而坐,四人立于中心,站好了柔媚的舞姿。
歌舞声起了。
黑衣人一动不动。
弹琴的少女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望向了黑衣人,片刻后,她尖叫了起来。
这位在她们眼中犹如罗刹般的黑衣人,他的胸口探出了一截蘸血的刀尖,浓稠的雪与黑衣相连,虽看不清楚,但血腥味却已刺鼻而来。
随着少女惊叫声响起,魁梧的黑衣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尖叫声在院中混乱响起。
“真有人要造反啊。”宁长久看着倒地的黑衣人,轻轻摇头。
赵襄儿道:“这不叫造反,这叫送死。”
宁长久笑道:“想来是你居于深宫太久,这些人都忘了你的威严了。”
他们轻轻说了几句,这几句话真真切切地传入那六位女子的耳中,她们哪里不明白话中的意思,一个个如遭电击,血液都似冻成了冰渣,根本动弹不得。
这……这白衣少女,难道是赵国的女帝陛下?
这般荒诞的戏像是一场噩梦一样发生了。上一个噩梦已然倒在地上变成了尸体,真正的梦魇便穿着纯白的裙子,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求陛下饶命!”抱琴的女子最先跪下,重重叩首,额头撞上地面粗砺的沙子,鲜血淋漓。
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首求饶。
赵襄儿无视她们的求饶,只是淡淡道:“继续演练。”
说完这句,她便越过人群,走入了院子后的屋中,屋中满是灰尘和蛛网,只有一张长凳和一方崴脚桌。
赵襄儿将长凳拉到桌前坐下,背靠着桌子,仿佛这就是她的王座。
宁长久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身边坐下。
那些额头带血的舞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我让你们继续。”赵襄儿说道。
这句话说完,那些舞女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她们失魂落魄地坐定。
凄切的琴声和着琵琶声传了出来,犹如丧曲。
舞女们的脚步亦是踉踉跄跄,无半点美感,苍白的脸上尽是绝望的泪水。
赵襄儿静静地看着,神色平静。
那些女子感受着生命最后的时光,抚琴的少女似还不愿死,她拼命地弹着琴,弹到五指鲜血淋漓。
琴声的余韵里,两位抚琴的女子颤抖着从衣裳的后领处抽出了笔直的剑,而舞女则从衣摆下的大腿之侧拔出了刀。
她们举着刀,却像是赶赴刑场般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女子被裙子绊倒,一个趔趄间险些直接捅上了前面之人的后背。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陋室中响起。
地上满地碎刃。
“去皇宫,找夜行司,一年之后,你们若能活着出来,就有资格做我的剑,若中途逃走,杀无赦。”
赵襄儿缓缓说道。
夜行司是赵国刺杀组织,严苛至极,瑨国许多的官员和将领便是死在他们的刺杀之中。
说完这句,赵襄儿闭上了眼,一直到舞女们散尽,才缓缓睁开。
“为什么放她们走?”宁长久问道。
赵襄儿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我很小的时候,乾玉宫中有我不少姐妹……”
她话语顿了顿,道:“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她们都是娘亲给我准备的死士,三年前,皇城内乱之后,她们……”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宁长久微微疑惑。
赵襄儿闭上了眼,轻声道:“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