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枚鸡蛋从空中飞来,正中吴恙的眉心,流出一脸的清黄。
烂菜叶紧随其后,纷纷扬扬的冲吴恙身上砸去。
街道之中,顿时一片大乱。
今日这哪里是去诗会游玩?
分明就是游街示众!
宁王世子李楷风度翩翩的坐在朱红马车之上,轻轻向马夫胡全儿递了个眼色。
胡全儿心领神会,匆匆走了过去,赫然拔刀护在了吴恙的身前:“谁敢再对世子殿下不敬,老子现在就剁了他!”
“太元城内,谁敢拔刀?”
一声中气十足的霸喝传来,人群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一匹高头大马踏开人潮,其上坐着一个身披银色甲胄的威武将军。
一挂柔白披风覆于马背,身后有二十余骑相随。
此人吴恙记得。
太元城巡防营统领,赵庆之。
黎元王朝正五品将军,节制东域太元城内巡防营三千甲士,维护东域太元城秩序。
太元城乃是东域首脑之地,老爹吴起既然敢将这一座城的生死安危交付于他,可见对其的器重与信任。
只是王府倾覆之后,吴恙不知道赵庆之还有没有保住对三千巡防营的节制。
见到老爹的忠勇旧部,吴恙正要伸手打个招呼。
威风凛凛的赵统领却是对自己熟视无睹,骑着马径直从自己身旁走过,连看也未曾看上一眼。
吴恙脸上刚浮现起来的笑容,渐渐尴尬的凝固。
“宁王世子殿下,太元城内便纵容手下舞刀弄枪,怕是不妥吧?”
赵庆之对吴恙熟视无睹,迎头对上宁王世子李楷,照样也没有半分的客气。
李楷习惯性的保持那份和煦的微笑,轻轻摊了摊手:“赵大统领,你来得正好,没想到这太元城在你的管制之下,竟也如此的民风剽悍。”
“你看看,将我们的东域世子殿下给糟蹋成什么样儿了。”
赵庆之这才回头看了吴恙一眼,浑身的臭鸡蛋烂菜叶儿,确实有够狼狈。
搞得吴恙很不好意思。
赵庆之面无表情的又将头转了回去:“我东域大地,民风向来如此剽悍,遇见不平之事,碰见可耻之人,总是要直抒胸臆,不抒不快!”
这番话赵庆之明明是冲着李楷说的,但吴恙总感觉是在骂自己。
看来宁王之流刻意制造的误会,不仅在东域坊间流传,怕是连军旅之中也沸沸扬扬了。
“你赵大统领如今可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李楷摇头笑道:“太元城内,你公然维护作乱刁民也就算了,见着本世子拒不下马行礼,本世子也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如今有你东域世子在前,你也敢如此轻怠傲慢?”
赵庆之再次回头看了吴恙一眼,沉吟片刻,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吴恙跟前,一撩后背长长的披风,笔直的拱手跪下:“末将赵庆之,参见世子殿下。”
终于能说上话了。
吴恙赶紧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赵庆之。
赵大统领却是岿然不动,礼节亦然:“末将这一拜,全因你是大将军的公子。”
言罢,自行起身。
随即,挥手指向一旁持刀在手的马夫胡全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于大街上公然拔刀亮刃,是谁给你的胆子,给我抓起来!”
“赵庆之,你敢?”
向来和煦的宁王世子,一时也大动肝火:“且不说他胡全儿是我宁王府的人,就说今日他胡全儿当众拔刀亮刃,护的是你东域世子,你凭什么抓他?”
赵庆之当即回身望向吴恙:“世子殿下,您是也要护着这宁王府的奴才,对吗?”
“赵统领,我没有……”吴恙着急得一时竟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