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容颜就足够让人暗自心惊,惴度来历,说是寻常渔家之子,委实难以令人信服。
但眼下情势逼人,也顾不得许多,于是收敛了心神发问
“丁琰说宝石珠链是你制作,此话当真?”
“是”
孙县令又问了他制作的详情,净一一答了。
“章公说这手链他花费了十数年时间完成,你又费时几何?”
净淡淡地说,“七日”
孙县令匪夷所思拍案怒道,“胡说八道,谭公乃当世名匠,他制出一条要耗年时间,世上怎么有那样的技法,能在七日内完成。”
净依然淡淡地说,“事实如此。”
他这淡淡的神态,又分明是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的傲慢。
这种并非刻意,却似乎天生的冷凛旁人觉得心折,于孙县令却如泼火油,丁琰不恭不敬,语带讽刺也就够了,这个丁净却是一副连话都懒得多说半句的样子。
“丁净,看着本县,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是”净缓缓散去目中精神,方与孙县令四目相对,依旧淡然地说,“七日”
即便如此,孙县令依然被那深邃的眼眸吸引失神,少年的眼睛比那串宝石更灵妙神秘,微微转眄便如孤星耀夜,怎么会有人是这个样子?!
“咳”孙县令避开他的目光,困窘地说,“……口说无凭,你能拿出什么佐证……”
净微微不耐地说道,“随便大人出题验证。”
这一说倒难住了孙县令,他不由向章知玉看去。
章知玉却似早有准备,取出一块玉石,“你即夸口,就用此玉雕一朵玉兰花吧,时限一柱香。”
净接过玉石,衣袖掩覆掀开,还末等线香燃起,便将一朵雕好的玉兰递出去。
除了琰,一众人皆目瞪口呆。
妫巢额暴青筋,“你这分明就是戏法而己,不算不算。”
净淡淡地说道,“那就请再出一题吧。”
丁琰上前一把扯下妫巢腰间玉佩,翻看一下笑道,“这玉佩带髓,两面还刻了巢字甚是独特,用它作题总没话说了吧。”
那三人面面相觑却又默不作声。
净将玉佩接在手中,妫氏经营金珠玉宝,其各府子弟所用皆是精品,这石料固然上乘,那雕工也甚是精巧华美,一方小小玉佩竟翉栩栩如生地雕琢了一幅完整的花鸟葡萄,看起来将这块玉料利用到了极至。
净淡淡一笑,轻轻挽袖,又慢调斯理起出一支精细的刻刀从容不迫地落在玉佩上。
他这缓缓的动作仿佛有意让人瞧清施为。
章知玉深锁眉目,看着这清俊少年的身影,脸愈发如铁石一般僵硬。
“这不可能......”
刻刀刀锋落在玉佩上,似乎只轻轻划了两下,明明连眼都不敢眨,却谁也没有看清楚,花鸟葡萄竟变成了苍鹰博兔。
“这……”妫巢接过玉佩,那玉佩上的巢字赫赫在目,想不认都不行。
琰见果然震住众人,笑逐颜开,“章先生,我兄弟的技法是否远胜于你?”
章知玉恼怒道,“这……这是障眼法。”
“死鸭子嘴硬,就猜到你不肯认。县令大人,你又怎么说。”
“这个……”孙县令干咽两口,“确有奇妙确有奇妙……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这……这并不足以证明七星石这珠链便是他制作的呀!”
“哈哈!”琰不禁翻了个白眼,“不足以么?看适才县令大人的态度我还以为只耍能证明谁的技法高超,手链便出自谁手,原来竟是不行。”
孙县令顾不得脸辣,连连说,“那是当然不行……慢一点,也不是做不出来对吧。”
净右眉轻挑目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