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坐上国君之位。那时候太子高狸还活着,高飞自己
也更留恋江湖之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他只是觉得国君拥有无上的权力,拥有施展自己才华更广阔的空间。
“也许……对于我来说,坐上那个位子,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高飞这样想着,夹了一下马肚子,催促着枣红马向着南方逐渐降临的暮色更快速地跑去。
深夜,剑南关。
一轮银月高悬在夜空,没有什么星星,皎洁的月光安静的铺洒下来,给一望无际的密林镀上一层清亮的银辉,夜半凉风轻拂,树枝树叶们随着轻风摇曳,铺在上面的月光便像海面的波纹一般荡漾开来。
高远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视着银波荡漾的树林,沉默不语。
这些天他经常深夜站在城楼上沉思,南蛮巴蛇早已屈服在镇南军的威慑之下,作为统帅的他根本不必因为战事而忧心,一切的根源,来自于几天前从国都寄来的信件。
“三哥谋反,父王和大哥死了,二姐叫我回去继承王位……”这每一件事都是那样不可思议,但却全都发生了,而且发生的这样突然,令他一时惶然无措。
“南楚的王位怎么会突然落到我的头上?要是换了其他人,突然从天而降一顶王冠落在头上,只怕做梦都要笑醒吧?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直到现在,高远依然感到难以置信,论长幼,自然太子高狸继位,论才华,也该是文武全才的高飞,自己排行最末,而且被父亲嫌弃只会舞文弄墨,不过酸腐书生而已,虽然来到南疆从军多年,高远自忖自己的天性并没有朝着父亲期望的方向有多少变化。
“我应该当不了一个好国君吧……”高远这样想着,“可是信中二姐却急切地召我回都继位,实在是伤脑筋啊。”
他摇了摇头,“三哥不可能谋反,如果他还活着,国君应该得他来当。”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小步跑了过来,在高远身侧低声私语了几句,高远神色一禀,疾步走下城楼,迎向城门口。
剑南关外,高飞还未下马,他紧紧盯着那个正在靠近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虽然他一直都相信眼前这个人,但也做好了应对突发变故的准备。
待那个人走近,高飞定睛看了对方良久,这个人身材偏瘦,皮肤白皙,这样的面貌似乎在军旅中十分少见,反倒像一个清秀文弱的书生,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这威震南疆的镇南军的最高统帅,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他的兄弟,他的亲兄弟。
高飞沉默地看着对方的脸,仿佛在寻找很多年前的印记,而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着,脸上的表情有激动、有安慰、有恭谨,但更多的是平静,而这种刻意的平静没能掩盖他真实的情绪,高飞观察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放松了所有的戒备。
“弟弟还是和原来一样啊。”高飞欣慰地笑了,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绢帛。
高远接过了绢帛,他只看了一眼,便收进自己的上衣襟口袋里。他上前帮高飞牵着马,眼里似有泪光闪动,他凝望着哥哥有些憔悴的脸说道:“三哥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高飞原本是准备了很多话要说,但是他突然觉得不用说那么多了。兄弟之间,有时一个眼神就能代替千言万语。
南楚国都最近几日都很不太平。
自从国君和太子暴毙的那天开始,越来越多奇怪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
先是被称之为“天纵奇才”的三王子离奇失踪,紧接着那个平日很不起眼的王室养子竟然公然叛国,打退七大宗师,突破禁军重围扬长而去,而且近日坊间传闻此人竟然已经投靠了邻国青丘。
还有南疆最大的武林宗门鸣凤堂十二舵主齐聚城北门楼,暗助“反贼”高飞逃离王城。
更荒唐的是,竟然有人造谣说在城外的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