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治者,民不发轫,甲不出暴,而威制天下,故曰:兵胜于朝廷!”
“……”
“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宽不可激而怒,清不可事以财。”
“夫心狂、目盲、耳聋,以三悖率人者难矣。”
“……”
时节入深秋,冷日渐进。
诸夏诸郡,各有凉意席卷。
所不同,关中已然霜意凌然了,关外也是寒冷一片,中原诸地……亦是被西北风不住的吹袭。
尤其,中原诸郡之地,没有高山的阻碍,没有起伏不断的山脉相隔,风势西来,寒意深深。
大梁,出鸿沟,有高阳小城。
城南三十里,有一邻水村落,不为大,不为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色将明,已然有炊烟袅袅生气。
是时。
村落一角僻静之地,有些许清亮的诵读之音响起。相随也有些许清亮的诵读之音在村落一角响起,
“信!”
“那些书……你都已经读了多遍。”
不时。
一道苍老的声音含笑道。
“兵之所及,羊肠亦胜,锯齿亦胜,缘山亦胜,入谷亦胜,方亦胜,圆亦胜。”
“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轻者如炮、如燔、如垣压之,如云覆之,令人聚不得以散,散不得以聚,左不得以右,右不得以左。”
“……。”
“这些书每每读之,都有不一样的感受,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在此地读,更是如此。”
“在郡学读……又是一般感觉。”
“老师,我来……,我来!”
“老师当多睡一会的。”
“多睡一会,可以多养养精神。”
“……”
于耳边之言,诵读之音的主人没有中断,将一篇兵道经文字字读完,方才收工。
继而,视线一转,落于不远处正要从井中取水的老者身上,观其颤颤巍巍的身子,忙快步跑了过去。
“哈哈,这桶水……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可以拎动的。”
“果然拎不动了,就换一个稍小一些的木桶。”
“……”
“信!”
“郡学即将毕业,你真的不打算前往两大学宫?中央学宫、护国学宫都有所长。”
“于你而言,护国学宫更合你心意。”
“……”
身着褐色的直长袍,如雪之发梳拢成髻,一根槐木簪子束之,老者立于井边,将一只盛满水的木桶拎上来。
正要将水桶拎向庖厨之地时,信近前,将其夺过了。
于此,老者多无奈。
自己虽垂垂老矣。
虽不中用了。
实则,拎一桶水还是不成问题的。
还是不难的。
信!
已经回家第六日了。
非为假期,这个日子有些长了。
“老师,我如今年岁,前往两大学宫有些大了。”
“何况,兵道之学,非学宫可成。”
“兵道之理,诸多典籍都有所言,老师自幼也教导许多,受益良多。”
“从护国学宫流出来的讲义文章,我也有看过一些,的确精妙,却也是万变不离其中。”
“虽有变化,本源不变。”
“故而,前往护国学宫,于我也没有太大的益处。”
“……”
信!
一位看上去顶多双十的年轻人。
身穿一件暗绿色的青衫直,肩头胸背各有些许的花草纹理隐现,因浆洗之故,略微浅淡。
腰系粗布蛮纹袋子,梳着一丝不乱的规矩发冠,眉宇难掩飞扬之气,顾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