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林州看他想的太吃力,好心好意的用鞭柄戳了戳他的胳膊,“还是说你们家大少爷其实是有难言之隐,你说说看呀!”
“你是什么人?”大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人是谁,整个人变得分外紧绷,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只要眼前的人有丝毫的不对,他的匕首就能割破这人的喉咙。
燕绾端起小方桌上的茶杯,还没来得及放到嘴边,就被谢忱给拦了下来。
在谢忱分外不赞同的眼神中,她只好放下手中那杯已经冷下来的茶,心情有些不大愉快。
便冲着车厢外面的大寒说:“我也想知道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我和阿钊都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这样的话,大寒可不敢轻易接下来。
奈何他是个嘴笨口拙的,也就拳脚功夫练得还不错,才被自家少爷一直留在身边,便是派他出来办事,也是觉得小少爷那边不好讲理,只能武力劝服。
他憋了好半天,马车都已经在碎叶城走了好一会儿,快要到酒楼的时候,才听见他说:“那个,大少爷一开始没想到姑娘也会过来,才说小少爷过来了,就送小少爷回去陪着姑娘。”
“老爷夫人这边有大少爷陪着,姑娘若是一个人待在家中,肯定是会孤单的,所以大少爷才要叫小少爷回去的。”
燕绾在谢忱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对大寒刚才急中生智给出的回答不置可否。
她淡淡的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大寒:“我们还要在酒楼用饭,既然大哥没有想到我和阿钊都会过来,府中肯定也没有准备住处,你先回去叫人准备好,再来这里接我们。”
大寒面无表情的应下了这番话,只是离开时似乎扭了下脚,差点扑倒在地上。
燕重镜到了包厢后,围着燕绾转了好几圈,不甘心的问道:“不会吧,姐姐你不会真的信了大寒的鬼话吧!”
“亏他长得浓眉大眼,没想到说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的。”
燕绾叫他绕的头晕,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坐到那边去,我没开口你别说话。”
得,撞到姐姐气头上了。
燕重镜立刻闭上嘴,乖乖的在一旁坐好。
“谢忱,你还记得我从前和你说过的故人托梦么?”
燕绾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似乎她身边的人都认定她不会离开锦官城,所以当她说要找燕老爷对峙的时候,谢忱才会那般意外,甚至因为不放心,还特地送她到碎叶城。
可是大哥凭什么认为在她得知爹爹要将她胡乱许人的时候,还会继续留在锦官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呢!
还是说他一早就认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锦官城。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谢忱点了点头。
他回想着当初的场景,慢慢的说:“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总是偷偷躲起来哭,每天都很不高兴的模样。后来有一天,你突然跑过来找我……”
年幼的燕绾无法接受自己是害死兄长的元凶之一,哪怕大和尚对她说了成百上千次的放宽心,她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直到那年上元节的第二天,小姑娘突然跑到了谢忱面前。
“大哥说他昨天梦到重锦哥哥了,重锦哥哥告诉他,亡者逢年过节就能给生者托梦,只不过他们每次从黄泉回到人间的落地点都不是一处,有时候可能会离家千万里,只有家里的人给他们点亮了引路灯,他们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小姑娘那时还失落了片刻,因为她晚上一个人偷哭的时候,是不会点灯的。
偏偏她又因为要调养身体的缘故,不得不待在甘露寺。
所以哪怕燕重锦有机会回到燕府给亲人托梦,也还是没能同她说上话,只能借他人之口转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