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心有余悸。
面色苍白如纸,被燕重镜握住的手更是冷的跟块冰似的。
小寒琢磨了一下,很快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初从碎叶城送回锦官城的第一封信,信上写着的内容基本就是全部的事实。他们确实是因为燕夫人偶感风寒而不得不在碎叶城暂时歇脚,燕夫人也真的因为有些人的摆放忽然就加重了病情,但在城中医科圣手的治疗下,她的病情很快就有所好转,等燕老爷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瞧不出生病过的迹象了。
“老爷到了碎叶城以后,瞧见夫人和少爷都是住在客栈里的,觉得客栈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就在城中买下了如今的这套宅子。买下宅子后,大寒就被少爷安排去训练府中的下人,而我还是继续跟在少爷身边端茶倒水的。”
小寒忽的叹了口气,说:“有一日老爷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他也没到后院去找夫人,反倒是叫人把少爷给叫了过去。我在书房外面什么也没听到,只知道少爷出来后,面色就一直不是很好。”
燕绾想着燕重钧送回去的那封信,已经猜到那天燕老爷在外遇到了什么事情,又和燕重钧说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和她的婚事有关。
也不知道燕老爷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怎么忽然就急着想要把她嫁出去。
她过几日应该找个时间去问一问的,至于现在,还是专心关注兄长的事情吧。
“从那以后,少爷就时常出门,还不许我们跟着,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儿。”
从前燕重钧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大寒和小寒去做的,还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大寒和小寒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全都是燕重钧自己一个人去做的。
燕绾:“大哥不叫你们跟着他,那他受伤的时候,你们也不在他的身边,是这样吗?”
小寒点了点头。
大寒那个二傻子白天在府里训练下人,晚上回去倒床就睡,根本就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离开的院子,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就不一样了。
每天少爷不带其他人,一个人离开后,小寒就会在院子里数着时间等少爷回来。有时少爷回来的比较早,是踩着太阳的余晖踏进院门的,但也有的时候少爷会回来的比较迟,邻居家的鸡都已经叫了好几遍,天边微微泛起晨光之际,少爷才满脸疲惫的回来。
“我记得少爷那天回来的特别晚,厨房里的人都已经在准备晚膳了,少爷方才踏进院门。他出门前穿着的是一套月白长衫,袖口处用白线绣着暗纹,等回来的时候身上却换成了一套黑色的衣裳,而且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燕重钧回到院子后,没等到府医过来,就直接晕倒了。
晕倒前,连句嘱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小寒那时不知道燕重钧是如何受伤的,也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能不能说出去,就连能不能去找府医都是不确定的。
他是偷偷摸摸的把大夫给领到了院子里头,大夫给燕重钧诊脉开过药方后,他也没让大夫离开。
“后来少爷醒来后就吩咐我去找老爷,将少爷受伤的事情说给老爷听。”
说到这里,小寒瞄了眼燕绾的神色,其实还有件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说给燕绾听的。
他觉得燕老爷其实一早就知道燕重钧会受伤的事情,所以当他去找燕老爷的时候,才会瞧见燕老爷云淡风轻,一点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
燕绾无法确认燕重钧受伤的缘由。
也许是和她有关,也许是和她无关,但眼下她确实是不好过去打扰他的。
她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没有发现燕重镜并没有离开。
林嬷嬷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远远走过来的燕重镜,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等人走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