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进来。
险些被臭得晕过去,各种屎尿的气味弥漫,许多被杀威棒折磨得晕死的囚犯,就这么血迹斑斑的躺在屎尿之中。
好不容易走到了底部位置,一个囚牢中,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林冲,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戴着邢枷的大汉没有睡,不言不语的靠在石壁上发呆。
“这便是了,贵人请自便,有需要知会小的。”王五顺便把这边的牢头也带了出去,给高方平留出了说话的空间。顺便还给高方平拿来了一把简易的椅子。
隔着囚牢坐正,高方平收起了手里的扇子。
原本很沉静的林冲看到这个面孔,猛的握紧手,激动之下想起身,却最终又忍住了。
林冲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两目含泪的样子悲愤的道:“衙内真的不死不休吗,都这样了,还来干什么。”
林冲就这德行,较为懦弱能忍,相对脾气好,多少有点优柔寡断。他现在为了保护娘子张氏,不但写了休书了清,也依旧不愿意得罪高家,因为他知道得罪了改变不了什么,相反娘子身在汴京可怎么活。
就是这样的思维性格,导致他始终在忍耐,一直到了沧州被陆谦杀上门去烧了粮场,毫无退路的时候才暴发。
高方平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没说话。
林冲目光中怒意却又慢慢的隐忍了,最终化为了一种哀求道:“衙内,林冲不怨你,只恳求给林冲一条活路,给张家一条活路,只要有活路林冲绝不多想,绝不怨恨。”
“我是不是听错了?”高方平道,“都这样了你还忍?”
林冲落寞的道:“不忍又能怎的。”
“这句说的倒是有趣,从武人口里说出来不容易。”高方平道。
林冲愣了愣,这个高衙内像是换了个人,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