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乃吕将军帐下谋士,吕将军刚刚处理完军务,不能亲来迎接道长,特命在下前来,请道长勿怪。”中年儒士冲云羿拱了拱手。
“公台客气,贫道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见谅。”云羿见对方言谈得体,稽首还了一礼。
名为父母所取,常为长辈称呼晚辈所用,平辈或外人当称呼他人的字,方显礼数。
陈宫引路,云羿与之并排而行,走到客堂,二人脱鞋入内。
吕布正跪坐在主位上,见云羿到来,起身拱手道:“道长大驾光临,舍下蓬荜生辉,请道长入席。”
“多谢将军。”云羿再次回礼,坐于客位。
吕布也跪坐下来,陈宫随后入席。
三人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另有酒水器具,吕布招呼一声,便有三名侍女上前,提起三人桌上酒壶为三人斟酒。
“道长突然鹤驾来到,布未能亲自出门迎接,礼数不周,只能略备薄酒,怠慢之处还请道长见谅。”吕布言罢,举樽一饮而尽。
云羿见他不由分说就一口饮尽,有些愕然,扭头看向陈宫,只见他面上略挂尴尬之色,便知道吕布一介武夫,不会与人攀谈论交。
“岂敢,岂敢,贫道冒昧登门,将军不曾怪罪贫道,反而盛情款待,贫道荣于华衮。贫道今日前来,是为昨夜所行鲁莽之举请罪的。”云羿无奈地客套了一句,举樽饮尽。
“道长说的哪里话?”陈宫抢过了话头,“我等刚刚入主下邳,根基未稳,将士背着吕将军劫掠百姓,大失民心,若非道长当头棒喝,我等怕是现在还蒙在鼓里。”
吕布显然没料到陈宫会抢在自己之前开口,闻言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是极,是极,公台甚合我意。民心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兹事体大,似这等劫掠百姓这等大失民心之举,若非道长提醒的及时,布岂知军纪如此松散?”
云羿闻言笑了笑,这个陈宫是个人精,三言两语就将吕布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吕布顶多是治军不严,却没授意将士劫掠百姓。吕布虽然没有陈宫精明,却明白陈宫是在给他找台阶下,顺道儿就坡下驴了。
如果陈宫仅仅是帮吕布开脱,那这个人也只是比较聪明,陈宫的精明之处就在于不仅给了吕布台阶,也给了他台阶,郝萌昨天回去肯定向吕布说明了情况,傻子都知道他和胖子带着死尸大闹州牧府是寻仇报复的,但到了陈宫嘴里,他这么做反而是为了吕布好。
此外,云羿也很明白,陈宫猜到他今日前来并不是嘴上说的前来赔罪的,肯定另外有事,而陈宫也想将双方的矛盾化开,因为陈宫知道他并非泛泛,犯不着与他为敌。
“布一介武夫,未能管教好小女,今日小女给道长添了麻烦,道长宽宏大量,不与小女一般见识,布敬道长一杯!”吕布再次举樽饮尽。
“将军言重了。”云羿跟着举樽。
“光有美酒不够尽兴,还须美人献舞助兴!”吕布放下酒樽,双掌轻拍。
掌声刚落,两侧屏风后走出几名年轻貌美的歌姬,个个体态婀娜、年轻貌美。屏风后有琴师奏乐,众歌姬随乐起舞,长袖飘飘,裙叶摆摆,舞姿舒展轻柔,倍显女子柔姿美态。
“道长乃方外之人,不闻丝竹之音,让道长见笑了。”陈宫陪笑说道。
“无碍。”云羿摆了摆手,对陈宫又高看了一筹。
道家以为丝竹之乐乱人心神,这点陈宫想必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阻止吕布,显然是另有用意。左慈当年在长安待得时间不久,吕布也大致能猜到他是半道出家,昨夜过后,陈宫肯定是从吕布那里了解了一点他的过去,大致推导一番,就能猜到他对舞乐并不排斥。
清心寡欲不是每个道人都能达到的境界,何况云羿自身年岁不大,不过二十来岁,正值血气方刚之际。
陈宫的用意并不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