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来,只觉脑袋越来越沉,脚底越来越轻,思绪飘忽,脑中一片空白,摇晃了几圈便栽倒在地。白无寿见状大喜,急忙上前扯住沈墨鱼的臂膀,向上一抬,将沈墨鱼举起,扛在肩膀上,右臂环住他的腰,搭在肩头,就冲出了屋子。
此时岑昏三人已然杀得昏天黑地,鲸鲨帮的弟子跑的跑散的散,没了主心骨,全无反抗之心,除了少数不要命不怕死的水贼盗寇涌上前来被岑昏三人砍作几段,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首,就只剩下一个侯明却无力号令诸多的弟子,无力聚拢散乱的人心。侯明仰天长啸一声,双眼含泪,就挥动着拳头朝正在用那浑铜雷火鞭敲碎鲸鲨帮弟子颅骨的岑昏背后冲去。
方在溪也已杀红了眼,两杆短枪宛若浸泡在鲜血中一般,凝绝的暗色血块挂在枪末,殷红的鲜血顺着枪杆流入指缝,腥臭而滑腻。正在奋力厮杀之时,见那侯明偷袭岑昏,便大喝一声道:“大哥,小心!”右脚踏住那眼前被扎成筛子的鲸鲨帮弟子肩膀,向外一踹,顺势抽出短枪,向侯明抛去。
此时的侯明已是心绪大乱,一心想要为燕书南和诸多弟兄报仇,全力扑向岑昏,全然不顾身旁的任何动静,两杆短枪嗖嗖分来,刺破狂风,正扎中侯明的肩胛,带着他极快的挪动着,又深深的扎入一旁的墙壁中。侯明声嘶力竭的挣扎着,咆哮着,宛若发了狂的野兽一般,可却无法挣脱那短枪的牢笼,伤口汩汩的透出鲜血,将衣衫染红。
岑昏闻听背后动静急忙转身,见那朱皓从天而降,落在侯明身前,玄铁爪上已然满是鲜血,凑到嘴边伸出舌头来用舌尖舔了舔那腥酸发臭的血液,又将六根铁爪刺入侯明胸膛。侯明怒目圆睁,眼眶瞪裂,口中喷出血雾,可却面无惧色。“好气魄!”朱皓朗声笑道,随后表情骤变,露出极为狰狞的笑容来。
调转手腕,将铁爪向两旁奋力一拨,暴喝一声便将那侯明撕成两半,迸射出的鲜血溅了朱皓一身,又抽出短枪,向身后一抛,方在溪冲天而起,接住短枪转身落地。这院子中已然是满地尸首,且死状极惨,或是被铜鞭打碎骨骼,就是被短枪扎穿肺腑,或是被那铁爪撕成碎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三人站在尸体堆中,浑身上下包括那兵器上皆是鲸鲨帮弟子的鲜血,宛若三个来自阴曹地府的勾魂鬼使,地府杀神。朱皓将铁爪一碰,发出嗡嗡的声响,爽朗地笑道:“过瘾呐,过瘾!今日一战真是杀得痛快!只是不想这传说中势力庞大的鲸鲨帮竟如此不堪一击!”
方在溪闻言冷笑着说道:“这还只是江南分舵,鲸鲨帮的势力可绝不止如此。如今江南分舵已灭,那些逃出去的弟子定会有人去总舵求援,我们与鲸鲨帮已然结下了梁子,看来日后难免会有一场恶战了。”
岑昏却说道:“此话有理,可却少说了几点。”方在溪收起短枪,拱手拜道:“愿听大哥教诲。”岑昏便 解释道:“正所谓以小见大,号称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江南分舵人心散乱,表面上声势滔天,官府都奈何不得,实际上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不敢说鲸鲨帮其他分舵的实力如何,但也好不到哪去,此为一也。”
“第二,我们尚未在中原落脚,还没甚么人知道我们。即便他们见过我们的模样逃出去通风报信,招来救兵,到那时我们早已回到金莲绕凤楼,他们纵然有心,也无力追查我们,岂能来寻仇?这第三嘛,无论此次我们是否灭了江南分舵,倒是主上下令,我们入主中原之时,必会和各门各派起冲突,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如今借此机会削弱鲸鲨帮的力量,对未来或许是件好事。”
方在溪与朱皓闻言皆心服口服,一齐拜道:“大哥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我等不如也。”
而藏在角落的裴镜年与白星泪正靠着墙根缓缓向院子外挪去,整座大寨几乎成了一座空寨,燕书南和八健将授首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