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便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亦是在所不辞!”
“这......”卫怀纯见他如此执着,又行此大礼,万般犹豫,唉声叹气,却不愿明说救治之法。剑书眉见她从未如此,便上前宽慰道:“有何医治之法,尽管说来,为何有所顾忌?”卫怀纯与他相视一眼,轻轻点头,只得交代那医治白星泪的法子:“这灵花蛇心散确实无药可解,但却有一番邦僧人,曾以自身浑厚的内力和独门的运气法门,将内力由天灵处灌入中毒者体内,将剧毒逼出。此法或可一试!”
众人闻言,各自松了口气,沈墨鱼也终于绽开笑颜,抚掌笑道:“太好了,小橘子有救了!小橘子有救了!”正当众人喜上眉梢,以为度过难关之时,卫怀纯又浇了众人一盆冷水:“可此法却不如听上去那般简单。以内力灌顶者,须身怀深厚内力,且精通番邦心法,方有可能成功。以中原武林如今的任何心法来看,都难以做到。若是强行运功驱毒,虽然亦有可能成功,但轻则会导致运功者元气大伤,经脉俱损,终生难以恢复。重则,二人都会有性命之虞......”
此言一出,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面无表情跪在一旁的沈墨鱼看了看自己的双掌,嘴角竟浮现出一丝微笑,可双眼却早已模糊,徐徐说道:“我可以。我身怀内力乃是我师父亲传,义兄也曾说过,我的内力无比深厚,定能救小橘子一命。”
“万万不可!”剑书眉脸色微变,率先反驳道。沈墨鱼仰着头望向他,反问道:“为何不可?”剑书眉便说道:“你师父传你内力,乃是叫你行侠天下,惩恶扬善,而不是......”他话还未说完,沈墨鱼幽幽的望着体无完肤的白星泪,两滴晶莹落下,轻笑一声道:“我连她一人都救不得,何以救天下人?义兄和师父,都太高看我了。”
卫怀纯也附和剑书眉道:“沈公子,奴家也不建议你运功救治白姑娘。并非我等毫无同情心,只是此法太过冒险,加之你内力虽深,却不解用法,亦不知番邦心诀。你若是元气大伤,日后如何为你家人报仇,与那金莲绕凤楼对抗?又或是为此丢了你和白姑娘的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你一生所愿,也终将因此功亏一篑。沈公子,千万三思。”
这话宛若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了沈墨鱼心底最脆弱,最难以触及之地。就连裴镜年与明觉都开始犹豫,是否真的要救白星泪。众人一时哑口无言,又过了一阵,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逝去,白星泪的体温也逐渐消散,沈墨鱼还是没能做出决定。一边是与她出生入死,命悬一线的挚友,一边是沈家七十三条性命的血海深仇,他本以为自己一直很坚定,今日却难以权衡。
见沈墨鱼如此为难,万般挣扎,痛不欲生,身后的明觉和尚上前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亦曾割肉喂鹰,舍己渡人,普济万民,今日便有小僧行佛陀之事,代沈公子救白姑娘一命。亦证我佛大道。我僧甘愿以此羸弱之躯,将全部内力用于治疗白姑娘,纵然身死枯干,亦无所悔。”裴镜年见明觉如此,竟也上前说道:“只恐你一人难以做到,便再算上我罢。”
沈墨鱼闻言自然万分感动,只是却摇头苦笑,转身面对二人,轻轻叩首道:“多谢二位美意,我已做出决定。我想......我想救小橘子一命,哪怕殒命身死,永堕轮回,此生不悔......”“沈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明觉与裴镜年将他扶起,三人满脸愁苦,沈墨鱼又后退一步,抱拳躬身,拜道:“小弟沈墨鱼,今生有幸得见诸位,与诸位相识,实是此生一大快事。我自诩风流潇洒,没有我师父半点侠义之心,一心报仇,不及他万分之一。我向来无甚主张,今日我便想自主一回,纵使今日是一命换一命,我也要救小橘子。我意已决,无须多说,此生无悔,唯有大仇未报,心有不甘,只求来世为我沈家七十三条性命和我师父当牛做马,以报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