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山庄着想,到头来,反倒背了个骂名,真是可笑。”
公孙忘景见他仍巧舌如簧,不肯认错,气得发抖,指着公孙无求便骂道:“你这不知分寸的家伙,死不悔改!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甚么?他人不了解你,难道你我乃是亲兄弟,我这做哥哥的,还不知道你打的是甚么算盘么?做的甚么勾当?”
公孙无求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杀气难藏,却一闪而过,阴沉着脸,挑起嘴角,抬头问道:“哦?那兄长不妨说说,我有何算盘?又做甚勾当?”
“说甚么为了氤氲山庄,还诬陷无辜之人,说白了,难道不是为了那金莲绕凤楼么?沈墨鱼再未表明来由之前,你默不作声。却在提起金莲绕凤楼时,你的反应最大!甚至还想杀人灭口,置我氤氲山庄于万劫不复之地!你居心何在!”公孙忘景一改往日儒雅随和的模样,额头青筋爆出,脸颊涨红,额角细小的汗珠密布,唾液飞溅,怒发冲冠道,“你说,你是不是还与那金莲绕凤楼有联系?!”
公孙无求面无表情的拨开指着他面门的手指,摇头苦笑道:“兄长啊兄长,没想到我俩虽是一母所生,同胞兄弟,却是误解颇深,貌合神离。难道在你心里,我竟如此不堪么?”
“甚么叫我轻视你?那是你自己不争气!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公孙忘景抖似筛糠,急火攻心,气息大乱。
公孙无求却冷笑起来,那笑容既诡异又阴险,满是轻蔑与嘲讽:“我不争气?我怎地不争气了?甚么才叫争气?莫非要像你一样,为了一己私欲把自己弄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走投无路,寄人篱下,才算是争气么!哥,你没资格说我,比起你,我已经争气太多了,至少我不会逃避,不会惺惺作态。你空有一身武功,对任何人只会和颜悦色,低声下气,这,才是给祖宗丢尽了脸!”
公孙无求此番言论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正刺中公孙忘景的软肋,惊得他连连后退,撞中身后的圈椅,两腿一软便坐了下来,脸色苍白,沉默不言。公孙无求见状,又急忙换了一副神情,凑上前去,蹲在公孙忘景身前,攥住他双手说道:“哥,你就信我一次。我与金莲绕凤楼早断绝了往来,先前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再者,这好处你不也得到了么?此事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我今晚之所以出手,的确是想阻止大庄主,一旦我们与金莲绕凤楼开战,只会生灵涂炭,玉石俱焚呐!”
见公孙忘景眼神闪烁,已有些许动摇,公孙无求当即添油加醋,推波助澜道:“哥!你我已然退无可退,氤氲山庄是我们最后的归宿,我岂能毁了他?我是真心为它好。若是氤氲山庄不复存在,我们哥俩又当何去何从?”
眼见公孙无求如此真诚,不似扯谎,公孙忘景又实在不愿意责怪自己的兄弟,便摸了摸他的额头,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吩咐道:“那好,我再信你一次。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明日再商讨出一个两全的办法,为时未晚。你好自为之罢。早些休息。”说罢,便起身离开公孙无求的卧房。
望着公孙忘景蹒跚的脚步,落寞的身影,先前还眼泪盈眶,真诚无比的公孙无求冷笑一声,又露出阴险的表情,无情的讥讽道:“真是个伪君子。”说罢还啐了口唾沫,丝毫没有对亲兄弟的尊重与手足之情,“哥,自我俩出生那刻起,便永远绑在一起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现在的想法......”
长夜漫漫,尽头难寻。有人梦里吃酒,有人饮风难眠。待油灯中最后一截灯芯燃烧殆尽,烛台上的蜡烛粉身碎骨,一声辽远的鸡啼便扯开了夜幕的边角,叫那黑白交融的天际线迸射出耀眼的白光。红日自此升起,攀着那东山的肩膀,悬在天边,将朝霞抛洒,布满了半边苍穹。
一夜安枕,沈墨鱼醒来之时,呆呆地掀开被子,见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下贴身的内衣,窗外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