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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战争而言，五百人只是一个小数目，一将功成万骨枯，再说，又有谁会在乎这五百条游离在灰暗地带的性命？

但是，谁都能不在乎，张良不能，谁叫他是上神之神。

世间万物，都是生灵，一即是万，万即是一，就算只有一个人，张良也不能视若无睹。

所以他被威胁了。

如今，关着九幽不仅是仙界的判决，也是他自私的决定，是他不想放人。九幽认罪以后都那样求他了，他还是把她关在了仙界，不让她回到叶凡身边。

总之他就是不想放。

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

叶凡在凡界的调查越是深入，张良就越是觉得仙界对九幽而言是个危险的地方，让他难过的是，九幽是他唯一的弟子，可他连这个“唯一”都守护不了。

这回，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五百条性命，换一个九幽。

过去的叶凡哪里会做出这种事？

张良苦笑一声。

鬼车一直都待在九重天。

它是一只不甘寂寞的鸟，九幽被关起来之后，它着实消沉了一阵子，后来也就慢慢的接受现实，开始在九重天到处游荡。

说起来，它可是第一只有幸来到九重天的神鸟，必须多看多听多记，以后出去了才有谈资啊。

比起整日里神出鬼没、默不作声的上神之神，它是真的很怀念过去跟着主子道长时吵吵闹闹的日子。

不……

道长已经不是道长了。

他现在是魔界的太子啊……

这日，鬼车例行在九重天的空中“散步”，忽然收到了张良的传讯。

听说上神之神要带它离开这儿，鬼车高兴的差点掉下来！

它回去之后，张良已经在茅草屋等它了，鬼车见了礼以后，心里疑惑上神之神为何突然要放它，但它嘴上却是不敢问，生怕多嘴讨嫌，再惹得上神之神反口。

在离开之前，张良对它说道“鬼车，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上神之神……拜托它？

鬼车一下子就飘了“哎哟，瞧您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吩咐小的就是，何必这么客气呢……”

“好，”张良平静道，“我要与你订下血媒，建立主仆契约。”

“喵喵喵？”

“我要送九幽去魔界，但是只有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我只能想到你了。你去她的身边，做我的眼睛。你们按照往日的相处方式就好，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为难的事。”

鬼车八个头都被噎住了。

这这这……搞什么鬼啊！

跟主子以外的人建立血媒，这感觉就跟婚内出/轨一样，它真的做不到啊！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鬼车看着张良，可怜的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