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范道:“陈长史如信任廉范,此地之事交付于我,您尽可放心离去!”
“你!此处人地生疏,怎出此言?”
“正是人地生疏,方能出得奇谋,陈长史只管放心,廉范定会保太守安然无恙!”
“也只好如此了!廉公子要倍加小心!”
“陈长史稍等,廉范忽想起另一要事,此去怀县,还请留意!”
“何事,但讲无妨!”
“廉范扶父灵回乡时,曾遇船难,被两个西州口音的少年出手相救,后随廉范一路相伴数日。那日,陈长史来赠送银两之时,曾经见过,不知可否还有印象?”
“是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当时陈某就有些疑问,只不过不便相询!”
“适才听得陈长史提及怀县来信质疑徐容、卢朐西州口音之事,廉范忽然想起当初就是徐容、卢朐将此二人带走。偷梁换柱、冒名顶替者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弟兄。此前,一直担心二人安危,如今得知他们下落,廉范总算放心了。”
陈众笑道:“无论这两个少年是什么人,他们到怀县,总比真正的徐、卢二人亲临要好多了!”
当下,两人计议一番,陈众又把成都和太守府的情况介绍一遍。然后,收拾行李、备好官文等,出了成都,直奔怀县而来。
陈众走的正是时候,如若再晚动身,就出不了成都了。筹划已久的史歆正是趁张穆不在成都的时机,调兵遣将,部署完毕,控制住成都城防,明松暗紧,张网以待,就等张穆回来,立即拘捕起事。
张穆仍然毫无戒备,数日后回到太守府,才发现府内官军竟全被更换,皆是陌生面孔。早已埋伏等候的史歆喝令手下,将其当场缴械,下狱监禁,然后派出两批人马分别通知宕渠杨伟和怀县维汜火速举事响应。其中,被遣往怀县的,则又是徐容和卢朐。
张穆被关在牢狱内,懊悔不已,长史陈众曾多次提醒防范,自己就是不听,总以为史歆最多对屈居都尉之职不满,决不至于起兵造反。如今沦为阶下囚,方信陈众当初之言,可惜一切都已晚矣。好在看守他的狱卒是新来的,而且还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娃儿,倒是尽心勤劳,照顾周到,但就是不说话,问他什么都是一言不发,似乎是个哑巴。
怀县府。赵熹正在堂舍阅读简牍,闻听蜀郡长史陈众来访,连忙出迎,二人见礼完毕,陈众说明来意。
赵熹立刻面色凝重,道:“本以为这怀县形势复杂,没料到成都更是危机重重,而且两地还有如此密切的勾连!”
陈众道:“赵令下车时日短,不知可否听说过南山大师其人?”
赵熹道:“前任怀令郑敬他们主要精力放到董村一案,侧重于外围寻查,与各大豪右多有互动;本令则反其道而行之,着手从内部探访,现已有些收获。内里清楚,外部方得明白。故下车后,尚未到各家拜访。至于这个南山大师,倒是有所耳闻,此人与李子春也是本令今后重点照顾之人!”
陈众道:“陈某今欲接近李庄,窥探南山大师虚实动态。赵令可有何良策?”
赵熹道:“办法肯定有,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怀府兵微将寡,务必避免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他话音刚落,有差役禀报:“门外龙家庄龙述求见!”
陈众说:“龙庄主此人如何?陈某是否需要回避?”
赵熹一摆手,笑道:“知晓李家的人来了!关于怀县这几大豪门,民间传言,李家势大,夏家武强,杜家友多,龙家仁厚。这几家里,龙述名声最佳,本府本想拜访的第一个就是他。想不到自己主动登门了,他不认识你,在旁听听也好!”
“见过赵令!”龙述入内,施礼道,“龙述本该早来拜访,但顾虑赵令初到,事务必然繁杂,所以未敢前来打扰。如来迟,还望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