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外头谁不说公主和驸马这夫妻过不到头,可这些年过去了,公主和驸马吵吵嚷嚷着过来了,如今还是经常嗑牙玩,想来以后还得这样。
反倒是一开始就相敬如宾的清平公主和温驸马……。
逝者已矣!
想到此,就算是历尽沧桑的曹公公,也忍不住唏嘘不已。
京城里因着大家压抑日久,一点小事就引得风云涌动,有些人早饭都吃着不香了,就盼着赶紧传回结果。
大胡氏就是个中翘楚,送走明斛家的吃了几口饭就把碗筷一推,神思恍惚地见了几个管事把人都打发出去。
因为心浮气躁,连她儿子女儿没来请安都忽略了,明斛家的又出去办差不在府里,其他人见她心情不好,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人多嘴。
直到巳时,厨房过来请示午饭吃什么菜,大胡氏才想起儿女来。
看着面前的简板蹙眉,问旁边的人:“娇儿和令德呢?”
下头人回道:“小姐一早来请安,见夫人正忙着,就先回去了。”
大胡氏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以为儿子也是因为她之前有事没有打扰她。
挥手让人退下,“我知道了。”
下面的人也松口气,疏不间亲,公子没来请安,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总有挑拨之嫌,哪怕是如实回答,也难保不会被迁怒。
这段时日顾宪跟着安定侯府的少爷和孙少爷们出门应酬,席间有时不免会多用几杯酒,早晨宿醉难受,请安就偶有懈怠。
在没来请安的日子,都是下面的人帮着遮掩过去。
这次也以为又是懒怠来请安,帮着含糊了一二,因此顾宪不在家的真像就被隐瞒下去。
却说明斛家的备好几色礼品,乘了骡车一路往箭子巷而去。
晨雾弥漫,空气更显湿冷。
她这车上没有火盆,只垫了褥子,围着一床棉被。
因为围了被子,身上不冷,但湿冷的空气呼吸进身体,让人耳目清明,虽然车也摇晃,倒是不似袁明珠那般昏昏欲睡。
临近年末,虽然没到日头高企,但街上也已人流如织,纷杂的人声从车外传来,车子却似乎慢了下来,且有渐行渐止的趋势,最后彻底停下。
明斛家的倾身向外问道:“怎么不走了?”
车夫回道:“前头路堵了,走不过去了。”
明斛家的无奈道:“出了什么事?”边问边撩了车帘。
只见外头人潮拥挤,入眼全是人,把本来就不甚宽的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她看了看四周的建筑,认出此处是织锦坊,从这里去箭子巷,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想要绕行都无路可走。
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明斛家的只得坐回车厢里等待路通了再走。
骡车车厢不隔音,陆续有路人的交谈声传出来,让她知道前头发生了车祸,伤者是个年轻的公子。
兵部在此处的一处仓库的后头,屋顶的积雪融化的雪水被腐烂的树叶堵住了,在屋顶结成冰,今早冰水积满了又恰逢融化,滑落了下来。
就如此巧合,正巧一辆马车经过,不偏不倚的砸在马身上,那马受了惊。
“那马车墨绿色的围布,上头镶着螺钿,包着银角,丝绦的穗子……。”
明斛家的听着略觉耳熟,这说的有些像他们府上的马车,那马车平日里公子在使用。
血腥味弥散在口腔中,那是明斛家的咬烂了舌头。
她此刻只恨不得马上昏过去,不想听到外头的声音,偏口舌的疼痛和吸进肺里清冷的空气都让她保持着清醒。
只祈祷这些只是巧合。
声音持续传来传来,打破她逃避现实的幻想,“那两匹马可真是好马,当坐骑都行,用来拉车可惜了,……。”
远处巷子里,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