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闻声看去,只见常威踩过之处,出现了数十米的深坑,坑底依稀能见一小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仔细都看不清。
加里杜斯一边说,一边不无怜悯地摇了摇头:“天可怜见,都被深渊领主踩成照片了,造孽啊…”
虫语者说完,哧溜溜推着铲车又往其他几组拾荒的人走去。
兽人看着地上那张似曾相识的侏儒“遗照”,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丝后怕。
这就被烈士了?
还好顾问大人拉了我一手,要不然……
纳兹格雷尔同样心头打怵,到了他这个身份,想得更多。
一个月后,加洛西机甲会拍卖,如果凯尔萨斯以这事为由把部落拒之门外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想通了此节,他看了潜行者一眼,没好气道:“你现在就回去,把暗巷区的粪挑了!”
“大人,庆功宴…”
潜行者咧开嘴,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宴个锤锤,活着就不错了。
纳兹格雷尔没理会他,只是忌惮地看了看头顶上空的浮空城市。
城市远离地面,以这样的距离,他根本看不到什么,但他却知道那城里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不过既然这一次放过了他们,说明对方只想敲打敲打他们。
如果再有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纳兹格雷尔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去提点一下部落的儿郎们,免得他们也不知不觉成了“烈士”。
繁星城里,林荫的小路森森,水汽凝结的露珠挂在叶尖,散出沁人心脾的草木清芬。
这座城市完全不像是新建的!
这是伊利丹和泰兰德共同的感受。
无论是树干上皴裂的表皮,还是墙角被青苔爬过的痕迹,都默默述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
沧桑的厚重感中,焕发着勃勃生机,魔法的光辉和生命的奇迹在这里交相辉映。
林荫幽静,两人默然不语,静静漫步,耳边只有艾斯达卡尔踏过草地的沙沙声。
白虎的四足带着厚厚肉垫,踩在草地上一颠一颠。
女祭司纤柔的身躯便随着起伏摇晃,月布制成的长袍闪烁着微光,这种布料十分奇特,远看只是月白,但近看却有不同颜色的辉光交织。
浅淡的天空蓝、湖水绿、薰衣草的紫色…依次在衣袍上面隐现,仿佛有一层月光镀在了衣表。
这层光芒柔和了泰兰德略显英朗的面部轮廓,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温和而威严的气质。
一万多年过去了,泰兰德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天真少女。
但只要看她一眼,伊利丹却依旧会忐忑得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年。
背叛者在生活上并不委屈自己,欢愉之园那整整一院子的魅魔妖女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这些人中,能给他带来那种刻骨铭心的悸动的,一个没有。
成为恶魔猎手的过程十分痛苦,上万年的牢狱生活,更是能让人空虚到崩溃。
是泰兰德的存在,让他始终记得自己究竟是谁,不至于在那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失望中迷失。
伊利丹从来没想过,在被玛法里奥放逐之后,他还能有和泰兰德这样并肩漫步的一天。
这令他觉得如在梦里,一个令他心花怒放的美梦。
他想拉泰兰德的手。
但即便是在梦里,泰兰德也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女祭司抖了抖缰绳,没有点破什么,也没有接受,驾着白虎默默前行。
伊利丹收回手,有点失落,也有点习惯。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这时,泰兰德座下的白虎忽然停下了脚步。
艾斯达卡尔重心微微下沉,身体紧绷起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声,伊利丹听出那是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