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礼成,群臣大多加薪,韩侂胄进位太师。只有谢深甫力求罢政,赵扩准奏。赵扩又进升陈自强为右丞相,许及之为知枢密院事。陈自强本性非常贪鄙,四方的上书,必须有馈遗,方才会看,否则一概置之不理。还纵容子弟亲戚,收受贿赂,凡是仕途要晋升,必定先讲好价钱,然后给官。
都城遭遇火灾时,陈自强所储藏的金帛,都被烧成灰烬。韩侂胄首先赠给万缗,辅臣以下,闻风致馈赠。不到几个月,他得了六十万缗,比以前所损失的,还多了一倍。陈自强欢喜得很,曾经对人说道:“我只有一死,以报师王。”有时他与僚属谈话,必称韩侂胄为恩主恩父,父生师教,所以父亲与师父得意相连,从未有称徒弟为父的人。苏师旦为叔,堂吏史达祖为兄。
赵扩即位后,先是祖父孝宗大丧,继而太皇太后吴氏去世,所以他没有去湖山游玩。太上皇光宗与太上皇后李凤娘的丧期过后,赵扩已经好几年没有赏玩西湖的云树堤沙和画桥烟柳了,因此他颇有泛舟出游的念头。有个名叫张巨济的小臣听说此事后便上书道:“慈懿太后的欑陵近在湖滨,陛下出游,不免要鼓乐,岂不是要惊动先人在天之灵?”赵扩认为他说得有道理,这不仅事涉孝道,还关系到人君的俭德,特迁上书者一秩,还下令把画鹢御舟都沉到湖底,以表示自己从此以后不再游湖的决心。
赵扩处理政务能力极差,即使是临朝听政,臣下们也难得听到他对政事的看法。卫泾曾说道:“陛下每次面见群臣,就算群臣所上奏的是连篇累牍,时间又长,陛下都和颜悦色,耐心听取,没有一点厌倦的样子,这是皇帝的谦虚。但是他没有询问,多是默默地接受而已。”赵扩耐性很好,但这并不能帮助他解决实际问题。他
既没带脑子也没带嘴,只空带了一双耳朵去上朝。大臣们的论奏,他听完了就完了,既不表态,也不决断,进奏者口干舌燥,最后却仍然不得要领。
批阅奏章,临朝听政,这些都是皇帝表达自己意旨的正常途径,而赵扩也许是不愿意受到约束,所以选择了一条非正常的理政途径御笔。御笔由皇帝在内宫批示,不需要经过三省等机构,直接下达执行。传达御宋代杂剧图笔必经宦官和近幸之手,如果皇帝是精明强干之君,还不致酿成大患。
赵扩却是一个理政能力不强的皇帝,滥用御笔只能为权臣专政制造可乘之机。他们通过勾结宦官和后宫,或对御笔的批示施加影响,或在御笔的传达过程中上下其手,让御笔成为自己利用的工具,甚至假造御笔,代行皇帝之权。一次内廷宴会,一名伶人扮演买伞的顾客,他挑剔卖伞者,说雨伞只油了外面:“如今正如客人卖伞,不油里面。”巧妙地以谐音暗指政事不由内做主,而观剧的赵扩却懵然不晓何意。面对这样的皇上,权臣们自是有恃无恐,更加肆意妄为了。
赵扩不仅头脑简单,而且身体也不好。他的宫中有两位小太监,经常背着两扇小屏风作他的前导。随便到什么地方,总把屏风面对自己。屏风上写着戒条:“少饮酒,怕吐;少食生冷,怕痛。”他把两事写在两扇屏风上,屏风用白纸作底,边上还糊着青纸。一次到后苑游玩,有人劝赵扩喝酒与吃生冷食物,他就指屏风上戒条给对方看,大臣们也就不敢再说了。每次进酒,他都不超过三杯。
韩侂胄专揽权柄,陈自强与他表里为奸,朝政更加大乱。韩侂胄恃宠生骄,静久思动,便想整军经武,觊立大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他是恢想恢复中原,于是提出北伐的创议。
金国自从金世宗死后,继位的完颜璟沉湎酒色,不理朝政。他内宠幸妃李师儿,外宠佞臣胥持国。李师儿因为父亲李湘获罪,被没入宫庭。接着她因为聪慧而得到宠幸,势冠后宫。胥持国曾经参加童子科,以通经入选,是太子祗应司令。完颜璟在东宫的时候,就得到信任。等完颜璟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