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对宋倦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他吃力的摇摇头，“不用了，我，可以的，反正现在，这个样子，倒不如死了。”

雨水顺着妩枳的脸颊流下，卷翘的睫毛承受不住的往下压。

“你还有恢复的可能。”

宋倦，“没有用的，在我没有成长到，现在这个等级的时候，我吃了过人，伤害过人类，就算，就算恢复了，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妩枳闻言一愣。

末日里人心诡测，世界变的那一刻起，所有法律道理都被舍弃了，人们自相残杀，相互勾结陷害。

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才是当今社会的规矩法则。

唯一能约束自己的，只有自己坚守的道德底线和生而为人的良知。

妩枳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尤其是这种话居然是从一个丧尸的嘴里说出来的。

宋倦似乎担心她会感冒，于是退后一步，“你快回去吧，希望下一次遇见你，你能把我杀，杀了。”

说完，他隐没在黑暗中，在雨幕中退场。

大雨带着彻骨的寒冷打湿了妩枳的衣服，妩枳收回视线，娇小的身体在黑暗中敏捷游走，像只猫儿。

雨下的愈发大了，打在身上都带着疼意。

妩枳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湿漉漉的翻墙进了别墅，别墅依旧亮着灯，指针指向了十二点过五分。

妩枳迟疑了一会，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五个人都在。

妩枳莫名的怂了，还有些心虚。

她猫着腰溜到窗沿底下躲雨，然后快速进了空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了一件外套，又把头发弄的快干转态才重新出来。

分针指向三十一分。

妩枳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屋内的视线瞬间对准了她。

妩枳，“……”

她猜到了程辞他们会在坐在客厅等她，但是她没猜到这些人全部面对着窗户坐着，仿佛笃定了妩枳会翻窗进来一样。

妩枳摸了摸鼻子，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弱弱的举起右爪子，“各位，晚上好……”

对面五人默契十足的同时点了点头。

看起来有些好笑。

妩枳隐晦的吸了吸鼻子，站在窗外没敢动。

苏亦涵却不管这些，他笑着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走过去。

“南宫，你头发有些湿，擦一擦吧。”

妩枳想到自己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然后躲起来在空间换衣服的事情就觉得心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但是就是觉得必须得这么干，要是只有苏亦涵在的话，她大概只披件外套就进来了。

妩枳余光注意着其他的人的举动，然后默默接过毛巾，“咳，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苏亦涵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弯腰，“好的，请注意休息，需要我煮杯姜茶吗？”

“不用。”

“好的。”

苏亦涵这干脆的回答让妩枳有些狐疑，要是放在以前，她说不喝苏亦涵都能举着姜茶单膝跪在她面前，无声的反抗着她的命令，然后等她妥协喝掉姜茶。

这次这么听话？

苏亦涵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潇洒上楼了。

苏亦涵一走，妩枳就后悔了。

苏亦涵走了她连找人假装说说话都不行，对面四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看的她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季节痛心疾首的锤了锤胸口。

“妹妹啊！妹妹！你怎么能一个女孩子待在外面这么久呢！外面还下着大雨，万一有丧尸袭击你怎么办！”

妩枳眼神微软，“他们打不过我。”

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