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顺手把碗筷收拾，“今天睡了这么久，是生病了？”

妩枳跟着他进了厨房，“天气一时间转冷了，没适应过来。”

程辞朝她伸手，眼眸里笑意潋滟，“帮我把袖子挽一挽？”

妩枳眨了眨眼睛，走上前给他挽袖子。

程辞微低着头看她，“枳枳以后有什么打算？”

妩枳手一顿，心里琢磨着这话的意思，说话也中规中矩，“回南方基地做个闲散人员，感觉还不错。”

袖子挽到臂弯微上一点，有些紧，不容易垮下来。

程辞熟练的洗着碗，“我问的不是个，枳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恋爱，结婚，我问的，是你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妩枳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心都绷起来了，生怕程辞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听到后面的时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打算？我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可以，在基地找个住处，养个小宠物，养些花，有清梦清河在也不会孤单，想你们了就去拜访一下，末日来了，世界也变得多姿多彩，或许会出去周游世界吧。”

程辞放碗的手一顿，看着瓷碗上泛起的柔光，所有心情都沉入谷底。

他第一次清楚的明白，妩枳从来没有打算把他们任何人纳入她的世界里。

他压下脱口而出的问句。

“怎么会一个人，不是还有我们吗？”

妩枳警惕又敏感的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想好的理由和借口此时一个都没办法说出来。

她稳了稳心绪，“辞爷，休息吧。”

外面的细雨绵绵，寒风呼啸，一如程辞此刻的心情。

他脸上没有笑意，搽干净手上的水珠，转身看着妩枳，声音清冷又强行压制着暗藏的戾气。

“为什么？”

妩枳有些茫然，对上对方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眸，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浮现。

程辞……喜欢她？

妩枳一边皱着回顾着两人点点滴滴的相处，一边心不在焉的把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以后会结婚，如风和季节也会，苏亦涵和钟弃也会，正如你所言，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

程辞半垂的眼眸里是深不可测的幽暗，“妩枳，你一开始就没有把我们算进你的未来的生活里。”

妩枳沉默不语。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程辞抬起头，抓住她的手腕，眼里的受伤和隐忍一闪而过，“枳枳，你太狠心了。”

妩枳保持沉默。

程辞攥紧了她的手腕，“理由？”

妩枳去掰他的手，低眉轻声道，“没有理由。”

程辞心里思绪翻来滚去，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峰。

季节说过，‘撒撒娇就好了。’

但是现在他不想撒娇，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妩枳，他心里所想。

“南宫妩枳。”

妩枳从来没有听到程辞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喊她的全名，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呆愣。

她抿了抿唇，神色认真。

程辞冷峻的脸色都柔和了许多。

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

妩枳脑子里仿佛有烟花炸开一般，轰轰烈烈的淹没了所有信息。

刚刚猜测直接被赋予肯定，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掰开程辞的手也是一颤。

程辞看她震惊的眼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表现难道就这么不明显吗？

他索性把人往身前一拉，拥人入怀。

“我喜欢你。”

“我的动作就这么不明显，让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我程辞没有对任何女人这么耐心温柔过，妩枳，我只在你面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