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运(1 / 3)

素怀安闻言愁云涌眉间,“引流灌溉田亩是一个办法,只是这雨一下几十天,冲垮了堤坝,田亩被淹,百姓流离失所,没有安身之地,若水患不除,百姓何以免避其害?”

唐月知道她的脾气,不由挑了眉,随后才清清淡淡往外吐言,有劝说有安抚,更多的是嘱咐,“你呀,身处工部,不要分心其他杂务,赈灾安抚百姓那是户部,你想管又管的了么?这般僭越,不怕皇帝治你的罪。”

“唔,原也该如此,就是可怜那些百姓,若要治理不好,遭罪的是寻常百姓。”素怀安抱了已经不太热的茶盏暖手,眉头皱的更紧。

“古有大禹治水到现在过去多少代,多少年?怀安,我想劝你一句,别揪着信王。”唐月最后半句才是重点,他有心想要提点,奈何素怀安却没听到心里去,果不其然,她紧接着就直言。

“如此一说,就没有办法了吗。”素怀安把拳头攥紧,“没办法了吗?!”

她突握拳然往桌上一砸,震得桌子上的茶水撒出一些。

唐月有些无奈,他只得起身,拉了素怀安的手,瞧着刚才捶桌子没留下什么伤这才将她的手放下,他眼觉着室内的光线缓缓暗下去,回头看着窗外的渐渐沁上的夜色。

“天色眼看黑下来,你现在要走还要过荆棘林,今晚在这里休息吧。”唐月安排妥当。

“嗯。”素怀安没拒绝,只是垂头,心里仍旧对沿河府的事情盘算,“那我明日上朝去跟皇上禀明要亲自去沿河府。”

“嗯。”唐月淡淡应声,他没别的好多说。

一番收拾,用了晚食,两人隔着半个屋子,一人一张竹榻。

夜里有些凉,关了窗子也难免有些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夹着一股草木湿气。

“你睡的不安稳?”唐月耳听得睡在另一张床的素怀安翻来覆去,不由发问。

“你倒是还像以前一样。”素怀安睡不着,有些无聊地点着竹榻上的锦被背对着唐月,噘着嘴倒是有一丝娇意,“身体不好还不早点休息,又想什么呢?”

唐月把枕着头的手臂放下来,“有些担心。”

素怀安睁着眼看着油纸糊的窗户外树影随雨摆动一阵沉默。

唐月看她这样子,料定她心里又不安生,“你无需想太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旁的不要多管。”

“唐月,你讨厌我吗?讨厌我这样一声不吭拿着原本给你的拜帖入朝的人吗?”素怀安侧着脑袋,呼吸平稳,她是真的好奇。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唐月语气清淡,听上去却有不悦。

“也对。”素怀安闭上眼睛,刚要睡觉就听见唐月接下来的话。

“你这次要去的沿河府地处黄河下游,最是难治。”

唐月顿了顿,“像这样下了几十天的光景,河道淤阻,怕连着再下面的淮河都要遭殃,等到初秋一过,天气一寒,难民保暖会是问题。”

“我知道。”素怀安叹口气,脸上带了一丝愁容,她又岂能想不到。

唐月抽出手背到脑后,“你呀,不该趟这摊浑水,中游最是好治,可这中游多少郡县,若一一管下来,耗费极大。”

唐月说的不无道理,素怀安沉声不语。

“况且中游选树生林如何种植都有学问,就算你有方法,朝廷若不扶持,你也没有财力支撑,难上加难。”

唐月仰面,直直看着头顶纱帐,白纱帐隐约可以看出木质屋顶的纹路,“故而,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带着兵丁加固堤坝,疏通河道。”

“唐月,是不是这血仇,只有我还记得?”素怀安正色,不像是有睡意的样子。

“不是,只想提醒你,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

“既然是皇上的天下,怎么能容信王这样胡作非为?”素怀安低语,“你放心,我不会让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