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疑(1 / 3)

素怀安只得放软语气,“有什么事大家说出来,凡事好商量,若各位兄弟不说,小弟也不知该如何为各位兄弟做主?”她在外以男装示人,这说话上也自然自称为男子。

众人挺拔面面相视,互相推着,就是没人肯上前。

唯独丑三挨了一顿鞭子,被打得狠了,不管不顾冲上前,从口中啐出一口血沫子,“大人这话当不当真?!”

素怀见看他一眼,认真,“当真。”

“好。”丑三蹭地站起,“走运兄弟们跟着大人走了半月,连天暴雨眯眼,地上泥泞,您看看我这脚!”

丑三把鞋脱了,黑瘦脚底上已然染上了红色,一些血肉和着血泡已经模糊外翻,屋子里渐渐飘着很轻微的血气,从丑三身上脚上传来,“瞧见没有,一脚的血泡,”丑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脚,紧跟着往下说,“路上多辛苦就不用小的多说了,到了现在髯当家还不容人休息,明天寅时就要上路,摸黑赶路!牲口都受不了!”

“髯虬生。”素怀安声音加了几分严厉。

“是……”髯虬生虽然生的块头大,但到底也是个寻常人,这会儿吓得声音都带了哆嗦。

“你说说怎么回事?”素怀安看着低头跪着的髯虬生。

“小的……小的……”他吱唔半天说不出来。

素怀安见他不说话,呼了口气,好让自己静下来,然后抬眼去看众人,“你们怎么想?”

众人原还是互相往后退,都盼着不做出头鸟,这会儿见丑三先上了,也都纷纷应,“是啊,大人……”

“丑三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素怀安抖抖袖子,抿抿唇,“那明天暂时歇息一天。”

正众人纷纷应好的时候,髯虬生却出人意料地大喊一声,“不能啊,大人!”

他这一喊,除把众人吓一跳,也把要走的素怀安叫住了。

“什么?”素怀安皱眉。

髯虬生却冲着众人拱手,“刚才是髯某人不对,髯某跟大家赔罪,但明天的行程万不能误啊!”

“好大的胆子!”芙喜正要教训。

髯虬生却接着道,“是髯某没有跟大家交代清楚,这位是此去沿河府建工筑堤的工部大人,髯某人是沿河府歧生县人,今年老家暴雨遭灾,堤坝冲毁,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髯虬生说着就要掉泪。

素怀安却紧走几步,将髯虬生扶起,“你是沿河人?”

“是。”髯虬生低头拿小臂擦了眼泪。

“怎从没听你讲过。”

“呸!官又怎样?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车里那几个大箱子沉的马都要拉不动了怎么说?谁知道是不是趁着乱子去沿河捞油水发难民横财。”丑三狠狠接上话。

“丑三,快别说了。”

人群中有人大着胆子小声提醒。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造谣朝廷命官,真是活腻了!”芙喜上前就要将丑三一脚踹倒。

“芙喜。”素怀安一唤,芙喜只得作罢。

素怀安走到丑三跟前,伸了手。

那丑三被打怕了,以为素怀安要打他,头往脖子里缩,嘴上还不示弱,“怎么?没理就要打人啊?!”

一旁站着的众人本还持中立态度,这会儿也跟着染上层反感情绪,眸光中透着丝愤怒。

素怀安侧眼一瞧就能瞧见,她伸手理了理丑三身上穿的马甲,“兄弟辛苦。”

“哼,少来这套好听的。”丑三鼻子里一哼气。

素怀安后退几步,对着一众人躬身行了个大礼。

芙喜在一旁不忍,“大人!”

素怀安起身,神色坚定,“髯虬生说的没错,我是下派到地方修筑堤坝的,只是我箱子里装的并非像这位小哥说的,是什么金银财宝,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