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夜(1 / 4)

一行人就着夜色匆匆离去,渐渐隐于一片浓稠的黑暗中,仿若未来过一样。

这时候,等到屋子里就剩下芙喜和素怀安,芙喜就着燃着的灯,这才惊叫一声,“大人!你这屋里是长刺猬了吗?这么多羽箭是怎么回事儿??!”他又是震惊又是情绪激动,一下把嗓音调的老高,听上去都有点像怪腔怪调的女子。

芙喜虽然跟在素怀安身边有段时间,见识也不是没有,但还是忍不住指着刚才射进来还未来及收拾的羽箭,大呼小叫。

素怀安正拿出袖口中随身携带的短刃从木柱上剜下一枚残留的羽箭,那短刃是她还在天门山的时候唐家师傅所赠,这么多年来始终随身携带,极少有离身的时候,短刃很小藏在衣袖中非常方便,但一枚绿色石镶嵌在刃尾手握处,冬天温润,夏天沁心凉,据说是有养护身心的好处,她拿着从木注中除去的羽箭随后对震惊到在一边站着的芙喜摆摆手,“收拾了就好,不要大惊小怪。”

“大……大人!这怎么能是大惊小怪,你看看满屋子都是,这是要大人的命啊!”芙喜不依着了,只要是大人遇到危险,他就没法淡定,他的命是素怀安救的,对她也别有一番担心在,“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回京吧,大人?部里那么些个高头大马的男子,怎么也不该让大人来趟这浑水。”芙喜为素怀安鸣不平。

素怀安摇摇头无奈苦笑,“怎么?芙喜,你是怕了吗?”

芙喜本还扫视着屋内一片狼藉,这会儿听见素怀安这样问,睁大了眼睛看着素怀安,一副认真的样子,“大人,你知道,芙喜只要跟着大人,就没什么好怕的,芙喜不怕,可是芙喜担心大人的处境,这到了沿河还没怎么着呢,就被这样埋伏,要是真到了拼刀子的时候,大人待如何?”

“天下没有你想做就能不受阻的好事,这还算是轻的,你跟我一起把这乱七八糟拔了就是。”素怀安把玩着刀刃,顺手把刚才的羽箭抛在地上,神态轻松。

她说话间就要从柱子里拔出另外的羽箭,正要去拔另一根的时候却有些吃惊,“咦?”

“怎么了大人?”芙喜知道定有什么古怪,素怀安才会是这样反应也跟着往前凑。

素怀安觉出异样,就着灯光把羽箭比在鼻尖,“奇怪。”

“怎么了大人?”芙喜凑得更靠前了些,满是好奇。

“你看这羽箭是不是有点熟悉?”素怀安把手中的羽箭往芙喜的方向递了递。

芙喜接过来,看了看,“没什么啊,就是普通的兵器。”

“你看着,像不像是我们白天遇袭的时候,那帮歹人所用的兵器?”素怀安说出心中疑惑,她到底是心细。

芙喜本还拿着羽箭,不甚在意,正要把拔了的羽箭收在一起的时候,听了素怀安的话,猛然把羽箭拿到脸前,瞪大了眼睛也仔细去看。

“大人如何能看得出这羽箭一样呢?”

素怀安走到芙喜身边,拿了羽箭,拨开一点羽箭尾部的毛,“你看这里是不是个府造字?”

芙喜待看清后,吓得把箭扔了老远,“大人,看来这一路上是真有人想害你!”他心直口快,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素怀安微微摇头,“未必,早上的时候江宗年自然是试探我可不可以和他们是不是一路人,做戏给我看,见我不从,到了今晚,却是真正起了杀心。”

“大人,不是我说你,你就不会曲意逢迎一下吗?这样一来,我们在沿河府多困难啊。”

芙喜担心完毕又有些抱怨。

素怀安一瞧他,他又不敢吱声了。

二人把屋内收拾的差不多,素怀安就坐在桌前喝茶,她喜茶却不懂茶,这些都是唐月送她的,彼时送她是为让她好好压惊,她还想着能有什么惊,这会儿却真是用上了,屋子外头夜又更深了一重,她饮茶无睡意,就着外面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