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徐、扬二州。
如今合肥、六安相继失守,眼见还有一万以上的徐州援军不日将至,哪怕孙策早已安排贺齐中道阻截,万一没拦住呢?
这时候最稳妥的自然是先打下舒城,稍作喘息才是最稳妥的!
眼见众口一词,都认为此时破城更甚与斩首,孙策心中暗怒,刚要发作,突然心中一凛。
就在方才虎目巡回之间,孙策终于想起了带头发言的几个将官的真正身份,让他恢复了清醒,也想起了一件事情。
要知此时的孙策单论兵马强盛其实远胜原本历史上的同期,可原因是什么呢?
那便是孙策这一次对目前辖内三郡的世家大户选择了妥协,借着他们的势力方能在短短时间内聚集数万兵马,包括招来丹阳兵的投效。
而付出的,自然也就是麾下的兵马不再纯粹,如今账内这些众将里面,有不少正是这些世家的代言人。
之前势如破竹之时,孙策可以一言而决,这些人也会乖乖听话,如今...
却是不可再这般了!
孙策终究没彻底昏头,还分得轻重,便改口道:「那便这般吧,如果一个时辰后还不见王政出城,则我军可趁机发起反击,便如诸君所言,以吾养精蓄锐之师击彼贼气竭,的确有望顺势一举夺城!」
「少将军明见万里!」
见孙策终于同意了,众将也纷纷松了口气。
说实话,在这位小霸王面前公然唱反调,哪怕是抱团,他们也着实有些胆战心惊。
更有人在暗自里想,少将军虽始终在和那王政别着苗头较着劲,只是战场上两人如今还是胜负未定,但单论对麾下军队的掌控力...
那王政其实已算是占了上风了。
起码据他们所知,当初王政攻临淄时不但耗费的时日更久,更是在凛冬将至的严寒,听说事无大小,也依旧是乾纲独断。
这时又有人道:「说起来那黄忠都已从龙舒打到六安了,又从六安转回合肥,怎地荆州军至今还未见踪影?少将军,那刘景升?」
听到这话,众人再次望向孙策,却见孙策双眼烧起熊熊的怒焰,似是以他的城府之深,也被此人激得勃然变色。
「这老匹夫!」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孙策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其中横溢的森然杀意更是让人毛骨悚然:「解决王政之日,本将定要马踏荆襄,生擒此人,将之五马分尸!」
却在此时,帐外陡然一声「喀喇喇」的巨响,旋即桉几上的东西都被震动的轻微晃动。
诸将吓了一跳,桉几上的东西被震动的为之晃动,齐齐转目去看,远望夜空,却是忽然响起一阵闷雷,声势喧天。
孙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秋雷震震,莫不是破城在即时又要下雨不成?
旋即回过神来,强自笑道:「七月初七响雷公,大水漫到平天公,嘿,王政曾称张角转世,号天公将军,此雷于他大不利啊!」
话音未落,众将甚至来不及附和,帐外又有信使飞跑奔至,大约因为他只顾看着前边,没提防脚下,在帐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成个滚地葫芦,地上翻滚了几圈,灰头土脸地起来,满面失措神色。
孙策不悦斥道:「何事如此惊慌!」
「禀...禀少将军。」那信使道:「贼将魏延,正与孙静校尉对战,忽生天雷,霹雳下,雷火烧面。魏延喊杀,须发皆燃,弃刀换枪,刺中孙校尉肩膀,孙校尉险些落马,不敌而退。旋即魏延催马奋进,连斩我军数名都尉,火遂灭,眉鬓俱焦。」
帐中诸将闻言顿皆骇然。
孙策默然半晌,慨然叹道:「不料一介无名小卒,竟有此不畏天威之胆勇!」
身为超一流的武将,曾几何时,孙策无数次便是靠着自家的神勇表现,让麾下士卒们士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