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万一什么?」
梁刚目不转睛盯着王政看了许久,见对方始终笑容满面,神情真挚,一时间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突然长叹一声,旋即跪倒地上,端端正正行了叩拜的大礼。
妥了!
王政心中大定,面上却故作讶然,连忙上前亲手把他扶起,问道:「校尉这是作甚?」
「州牧以赤诚相待,末将敢不以赤诚报之?」
梁刚起身后斩钉截铁地道,「不须州牧一骑一卒,最多七日,末将定将慎县全城献上!」
......
眼见梁刚已离开大殿,这时一旁的乔绾才面带忧色地上前问道:「这梁刚乃是袁术的老臣,又是新降不久,到底心意如何谁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真的答应了他,一兵一卒不给,许他单骑去慎县,还承诺夺城之后交由他来坐镇守卫呢?」
「此人降我的确更多是被形势所迫,但正因如此,才不可妄图单凭言辞或是财帛笼络。」
王政道:「不若以赤诚感化,有时候最简单的手段才最有用。」
「可是方才汝南送来的军报...」乔绾迟疑着道:「平舆城内禀没有找着袁术的尸首,万一...万人他还活着,这梁刚闻讯去投旧主的话?」
「那便随他去吧。」王政笑了笑道:「如果本将这般以诚相待,他仍要去投奔袁术的话,那便做回君子,成人之美罢。」
「反正左右没有多大损失,且现在徐方和吴胜部正在汝南,梁刚若真取得慎县之后有所异动,我也不是没有法子制他!」
说到这里,他吩咐左右:「传令,另徐方部转回彭城,吴胜部却暂时不必急回徐州,直接转道赶去沛国龙亢,一防败卒北上,二防荆州刘表!」
袁公路既已败亡,除了抓紧时间抢夺对方的遗产之外,王政已将重心放在了防备曾今的盟友上面。
所谓贪多嚼不烂,这几年战事太频,确实已将徐州的资源消耗殆尽,所以王政暂时没考虑过对北面伸手。
但他不想北上,也不可不防着有人人心不足,得陇望蜀,欲要南下啊!
......
荆州,襄阳。
收到了梁刚抢占了慎县的消息,刘表沉默了片刻,环视众人,笑了笑道:「既已为王御寇所得,且与之。」
「这竖子真无信小人也!」
刘表没有生气,蔡瑁却气的一张脸都胀红起来:「他之前请我荆州同击袁术的时候,可是说不取汝南寸土寸地的,怎么,如今翻脸不认账了?主公,此孰不可忍也!」
「不忍,汝待如何?」刘表淡淡地瞥了眼蔡瑁,问道:‘难道还要与他动兵夺回慎县不成?」
「为何不能?」
蔡瑁大声嚷道:「竖子负盟在先,咱们师出有名,况且他如今寿春尚且刚刚拿下,九江更没扎稳根基,便是与之抢了,他又怎会是咱的对手?」
一旁的张允也附和道:「慎县乃入扬州之咽喉,汝南南面之枢纽,却是这般轻易地叫徐州得去,假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
正在此时,一人长笑说道:「德珪稍安勿躁,主公其实说的不错,慎县虽然已被王政得去,但对外的名义上却说是梁刚主动归附,主公与此子今为盟友,贸然强取,颇有不妥。」
说话者正是刘表帐下的第一谋士蒯良。
「有何不妥?」蔡瑁登时脸色一沉,不悦地道,「这竖子自家背盟在先,咱们还要顾及道义不成?」
蒯良道:「不妥处在于主公的眼下大敌并非王政,而是占据颍川,虎视南阳的曹操!」
「大哥此言,小弟不敢苟同。」
此时另一人出列,乃是蒯良的弟弟蒯越,「曹操诚然有寇我南阳之心,然则因天子诏命一事,其和袁本初如今离心离德,加上冀、兖乃是邻国,近期两方分别在边境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