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个血洞,致使胸腔内的积液和伤口的鲜血不断涌入肺内。
他没有立刻死去,而是本能地小口喘着急气,每一口呼吸都像是灼烧。随着鲜血逐渐注满,他所能吸进的空气也越来越少,接近窒息。
郑经理走到他面前轻语道:“要是一枪爆头的话,你会错过很多乐趣的。关于生命的流逝,那种很细微的变化需要你一点一点去感受。”
他托起张磊的下巴,恶狠狠地讲道:“就像我说的,你错过了能够好死的机会。”
他注视着张磊的半睁的左眼,一直到他的瞳孔涣散,像是蒙了一层灰。他嫌恶地甩开张磊,一边脱下手套一边朝卷帘门的方向走去。
“把尸体处理掉,不要留下痕迹。”
“是,老板。”说完那几个伙计立即动起了身,将张磊的尸体从椅子上解开装袋,清理现场。
出了仓库,郑经理径直走向停车位,直接上车离开了这片区域。行驶在城外的小路上,发光的只有挂在苍穹中的月亮,和远处城区内的灯火。
郑经理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号码。
‘嘟~嘟~嘟~’
“头儿?”不到十秒,电话中便传来吴秘书的声音。
郑经理缓和了语气讲道:“看样子你睡着了,抱歉,这么晚还叫你。”
“我没关系,您请讲。”
他缓缓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进入城的支道。
“找些下手,把艾翁11年冥河项目的文档调出来。艾翁当年在澳洲资助建立了瑞尔瑟大学,挑出与其有关的资料,明早放在我办公桌上。”
“好的。”
挂断电话后,他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2009年4月8日,在汉宁城边工业荒废区的地下空间中,一间手术实验室内正站着两名脑科大夫,四名医护人员。他们围在手术床四周,拿着手术记录正探讨着什么。
躺在手术床上的是年轻时的郑经理,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病号服,头发因为手术需要而被剃光,在头顶靠后的位置围有一圈手术的疤痕。
在房间一旁有面玻璃隔板,隔板外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穿着灰色风衣的男子—杨沐笙。他看着手术床上的那名年轻男子,像是在担心手术的成功与否。
过了十多分钟,躺在手术台上的男子突然睁开双眼,愤怒地吼叫起来。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那个混蛋!叛徒!!”郑其文从床上仰起身,一把掐住了旁边护士的脖子,“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在一片猩红中泛出奇异的光亮,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渴望着杀戮与复仇。
被掐住的护士瞬间感到窒息,她试图掰开男子的手,可眼前的这人浑身充满怪力,无论她怎么使力也无济于事。
“先生,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啊!!”一旁的护士试图阻止他,被他推倒在一边。
郑其文的双脚踩在地板上,单手将那名护士举了起来。她甚至可以听到脖颈处的肌肉因挤压而发出声音,眼睛也因为窒息而充血,双脚悬在半空中乱划。
“...顾...宇.....”郑其文瞪着那名护士低吼道,“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就因为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见病人失控,房间内的其他医护人员立即冲上去,合力将他制服。医生拿起一针强效镇静剂,朝他的脖子上扎了下去。
渐渐的,郑其文松开了左手,那名护士也随之倒在地上,咳嗽几声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样子手术很成功,站在隔窗外的杨沐笙脸上浮起了笑意。
2009年4月16日,在醒来的一周后,郑其文从术后疗养室搬进了杨沐笙安排的一间公寓内。他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