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爷娘心里自然是装着儿孙,若是他们肯听话,应有的嫁妆、聘资这些,就是去借,也绝不会短了。就怕做儿女的不服帖,自己做主就定了婚姻,听见了别人几句话,就跟着跑了。”
接着蔡婆便提起来李通,骂那厮道:“不听人劝,将来有他后悔的。也就是教首慈悲念旧情,要是别人,早就去上头告他忤逆,逐出去教门了。纵然是香头撤不掉,这个名儿人都知道,只要他在教里一天,就难出头。”
两个本来还要继续说话,眼看着楼上的客人,已经陆续的起来了。洗漱已毕,众人接连的往下走了。侃哥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叫蔡婆先回,自弃了茶,重新去桌子上将点心盒子提起来,然后上楼。
楼上李教已起来了,正在洗脸,侃哥急忙将手巾递过去。李教看见他来,顺手也就接过手巾,就揩了脸,开口问道:“石教首今日安排的如何?”侃哥胡乱应答几句,让他放心,全都已妥。
侃哥这厮吭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李教道:“听人说哥哥昨日出去时,见了香头李通了?那人之前为几件事上,与我有一些争执,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为兄弟好时,教主那里还需周全。”
既然侃哥说到这里,李教把手巾搭到洗脸架上,遂就说道:“我今次来,只管眼下起事这事,其余不问。至于教主怎么想,他最看重的是两件事,若是这两件办得好了,其余全都可以商量。”
听见这话,侃哥立刻就喜笑颜开,彻底悟了。王则那厮侃哥知道,最看重的的确是两样:一件便占着一个“忠”字,另一件便是一个“能”字,只要这两件没妨碍,管保天就塌不下来。
吃了这颗定心丸,此时侃哥才终于放了心下来。正好教里的那班人,此刻也已经上楼来了,石教首立刻吩咐他们安排筵席,侃哥做东,中饭请总教首上玉华楼赴宴去。
说起来李教自从来到德州,大伙儿还没来得及坐在一块好好聚聚,正好摸着这个空,现在就去。侃哥再看才刚提来的这两样点心,实在是觉得有些寒酸难看。这些点心还吃它什么,赏人好了,楼里什么好的没有。
李教趁着无人又点他道:“要办大事,需互相迁就,必然有大人大量才行。我来之前,教主私下里说过了,各州教首里功劳大的,口德高的,可以封个‘掌教元帅’。这里若是弄得散了,事做不成,岂不让别人占了先。”
侃哥听了这个话,急忙跟着把头来点:还是总教首英明贤德。长久以来,若是没有总教首在身边扶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教主怎么问得过来呢。
因侃哥力邀,要总教首去玉华楼赴宴,李教也就同意去,一并将要紧香头点了十来个,叫大家同去。说不得有总教首李教、德州教首石侃哥、客头张权、书办张恩、香头刘涛、李通、刘才,还有师父刘单,孙庆等人,除此之外,另有几个其他的闲人。
李通知道是侃哥请客,觉得那厮想要讲和,本不待来,怎奈李教也在里头,因他邀请,没法不给总教首面子,这次筵席也就来了。筵席上两个人碰了面,相互间见了也是冷着脸,师徒间也不道喏寒暄,倒是张权、李教等人,在旁边周旋。
早前李教已经问人打听过了,教首石侃哥早前闹乱,把香头李通的哥哥,给害死了,李香头那边,又扒了侃哥那厮的祖坟,两个之间恩怨纠葛太多,不是一两句话马上就能解了的。眼下李教立刻要去沧州、翼州,没多时间在这里与他们调停。
这次筵席虽然是热闹,别人只管热闹别人的,石教首和李香头这边,都各有寻思。一个心道:“他贴的上面牢牢的,对下又装作慈和的脸,好人他做,出了一堆的坏主意,逼别人做,明面上自己却从不沾手。被人说起坏处时,都是让底下的香头替他顶缸。
看看他新近提拔的那几个香头,哪有一个是好的?都是些远近的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