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墙上、几上到处都是,连椅子上都被铺满了,根本就没有能坐的地方。欧阳修从草稿堆里面抬起头来,对舜钦道:“子美先坐,等我写完了这个劄子,与你说话。”
话儿虽然是这么说,哪能找着能坐的地方!舜钦便道:“别人封你为‘文坛领袖’,看看你这满屋的稿子,可知这‘领袖’并不好当!”
欧阳修不搭这个话儿,直接问道:“我听说你昨天去了希文家,他那边有什么消息么?”舜钦便道:“无非还是老调重弹。只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事:希文家生活久不改善,几个孩子馋肉吃,希文说了一句道:‘倘若在东京养成了习惯,一旦去了在边远去处,就吃不了苦了。’”
本来欧阳修还提笔在写,因为听见了这个话,立刻停下笔琢磨道:“照这么说,希文已经打算好被贬,要和吕夷简争到底了!我也得继续上谏才行。”
舜钦指着这满屋笑了道:“永叔你哪里是在上谏?瞧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在战斗么!”这话儿欧阳修十分同意:“我如今以笔为刀,以墨为箭,就要与吕党争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