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群灰头土脸的人,正在铲土抬土,加深壕沟,加固围墙。还有人驾驶着小型挖掘机,进行土工作业。
听到车声,有人停下铲土的动作,拄着铁锹,抬头望了一眼驶来的车队。
他刚要见怪不怪的低下头,眼神却一下子直了,却被车队的规模吸引得挪不开眼。
泥灰混合着汗水,黏在他的额角,令一名三十岁的壮年男人,显得像个七十岁的老农。
身上的白衬衫早就失去本色,变得如他脚下的泥土一样暗黄。
拄着铲子的双手,也已皲裂。指缝里满是泥土,显然从事苦力工作不止一天了。
身边一名扛着扁担和箩筐,负责转运土石的年轻人听到车声,放下扁担,活动着酸麻的手肘,抬眼望去,不禁感叹:“嚯!好久没见过这么阔气的车队了!”
“喂喂喂!谁让你们休息了?”
负责挖土和抬土的两人,是站在壕沟里的。
而在壕沟之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顶着刚长出短短发茬的劳改头,挥舞着形似教鞭的精铁圆棍,对几名劳工威吓道:
“别一天到晚大惊小怪,好好干你们的活!再让老子逮到你们偷懒,这一上午的活,全部白干!”
“哎,哎。”拿铲子的男人连连陪笑,低下头,继续卖力的铲土,拓宽并加深壕沟。
劳改头青年禁止劳工们望向车队,自己却盯着车队目不转睛。
他身旁立着小贩常用的遮阳棚,棚下摆着一张八仙桌,一个小马扎。
桌上有一壶凉茶,还放着一个对讲机。
他上前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按钮,“海哥,来大鱼了。”
“车?五辆。”
“一辆警车,一辆皮卡,一辆中巴,一辆卡车,一辆吉普。”
“啧啧,我都瞅见那辆卡车上拉着的粮包了。”
“什么?就咱们几个去吗?不通知头儿?”
“给头儿一个惊喜?好的好的,还是海哥会来事!”
劳改头青年放下对讲机,对壕沟里忙碌的劳工吆喝:“老子有事,先走了,你们几个不许偷懒!
回来的时候,我会检查进度。这段护城渠,必须在今天上午之内完工,明白了吗?!”
众劳工闻言,皆面露难色。
要把这段壕沟挖到规定的深度与宽度,可不轻松,要在上午之内完成,就更难了。
心知抗议也是徒劳,他们只能咬牙加快了挖土与担土的动作。
担任监工一职的,可不止劳改头青年一人。
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位凶神恶煞的监工。此时,他们接到了统一命令,纷纷离开其负责的地段,集合在一起,顺着绳梯登上夯土围墙,消失在墙后。
与此同时,郑浩他们的车队,也接近了这个营地。
郑浩一眼就望见了那些忙碌中的劳工。
劳工数量,足有几十上百人。再结合营地的占地面积、房屋数量,不难推测,营地的总人数,可能成百上千。
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还建立了此等规模的营地呢?
郑浩感到不解。
公路一直通到营地前方,且与营地正门相连。
一扇宽约五米,高约三米的巨型双开铁门,挡住了车队的去路。
门的两边,是高约三米的夯土墙,朝左右两边延伸,将整个营地包裹在内。
“零号营地。”江宁念出用绿色荧光漆喷在大门上的字。
门旁,墙后,有一座木质哨塔,塔上还安装着探照灯。
此时,哨塔上空无一人。
吱呀一声响,严丝合缝的铁门缓缓朝外开启。
门口,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
妇人左右,各站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女孩。女孩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