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极有可能是之前自称“蛟山五龙”的人。那里其实离金刀镖局被劫之地隔得不远。所以,说不定那“蛟山五龙”一直都躲在附近,今天发现了廖日泽后,便对他下了毒手。只不过他似乎没有听说这“蛟山五龙”还擅长弓箭。除了这“蛟山五龙”,李丰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在那个时候对廖日泽下手。不管怎么样,既然廖日泽已经死了,那只能让史苏平和单文柏替自己想办法圆过去了。于是,他立刻给史苏平写了一封回信,将这里发生的事写了下来,让史苏平在京城照看一二。史苏平的亲信还在城里,收到回信之后便立刻回京了。至于秦林提到的手令,李丰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就如秦林的意思,对于直隶的官兵来说,这个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所以他也让山西巡抚照办了。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秦林终于收到了手令。向士恩已经派人来催过两次,说是枢密院的官员都已经到了,若是再拿不出手令,则需要秦林跟他一起去枢密院解释了。拿到手令之后,秦林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几个手下赶去了昨晚遇到向士恩的地方。因为只是送一份手令,所以秦林总共只带了二十个亲随。到了那里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除了向士恩之外,还有一个枢密院的官员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见礼之后,秦林立刻将手令交给了向士恩。向士恩看过之后,又交给了那个枢密院的官员。只是,那个枢密院的官员看了之后,却是皱起了眉。秦林见了,连忙问道:“大人,莫非是这手令有问题?”那个官员沉声说道:“秦总兵,你们山西巡抚用这样的手令就能调动你们了?”不等秦林说话,一旁的向士恩却是笑着说道:“年大人,文官和武将终究还是有些不同……”这次代表枢密院前来的正是枢密院参知年书君。向士恩说到此处,看了对面的秦林一眼后,又接着说道:“倒不是贬低秦总兵的学识,大梁大部分武将只懂行军打仗,这手令若是写得太深,反倒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秦林这时候也算是听明白了,那位枢密院的大人似乎是觉得巡抚大人写的手令太过简单,所以有些不满。向士恩泽是在替自己说话。而且,向士恩已经说得十分含蓄了,事实上,在大梁的武将之中,别说是学识了,甚至还有一部分武将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所以,给他们的手令自然是写得越通俗易懂越好。因此,秦林也连忙附和道:“正是如此,我们这些武将都是大老粗,若是写得深了,未必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听到两人都这么说,年书君脸色也有些不悦。他质问两人,朝廷早就下令让所有武将不光要能领兵打仗,同时也要读书识字。如今,在大部分武将的身边都有一两个文书。按照朝廷的意思,若是这些文书被收买了,曲解他们跟枢密院之间来往信件的内容,早晚会酿成大祸。其实秦林的学识在武将之中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被枢密院挑这样的刺。但不管怎么样,在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说几句软话。而且刚才向士恩也在替自己说话,秦林对向士恩倒是也生出了几分感激。不过,年书君似乎还是不太满意。用他的话说,他要将这份手令呈送枢密使,再由枢密使呈送朝廷。可是,这手令若是就这么呈送到皇上的手里,必定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真麻烦!”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可是不光是秦林,包括年书君和向士恩在内,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秦林连忙看向了自己的手下。他想要第一时间确认那三个字不是自己手下说的。可是,刚才说话的声音就是从他手下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而年书君这时候却是冷声说道:“既是如此,那秦总兵就亲自去枢密院跟杜大人解释吧!”秦林连忙说道:“大人,这一定是误会,这几人都是我的亲随,他们跟随我多年,不会这么不知轻重!”他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向士恩就有些不乐意了。“秦总兵,这里除了你的手下,就只有我的手下,莫非秦大人的意思是我的手下说的?